江沅的语气算不上好,他知道自己是阶下囚,现在估计怎么也跑不掉,但他就是不愿意认真回答战临渊的问题。
“药是谁给你的?”
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江沅的神情突然就柔和了起来,连回答都要认真许多。
“安若,她知道我的病,却一直不嫌弃我,一直鼓励我积极地看医生,还督促我吃药。”
听完,战临渊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怪不得。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病没有这么严重,而是……”
男人恰到好处的停顿,让人浮想联翩。
江沅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恐惧逃避起来。
“你什么意思?”
接着初棠见墨成带了个人进来,那人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医生。
“这位就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应该没找错吧?”
江沅点头,他不知道战临渊到底想要干嘛,只得问道:“医生您怎么来了?”
那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初棠感觉自己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顿时有些可怜地看向江沅。
“你告诉他吧。”
战临渊指了指那个医生,那人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说出了真相。
“江沅,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医生该有的医德。”
江沅一头雾水,却又听见他说:“其实你的药,不是治疗狂躁症的,反而是会加重你的病症,使你更容易控制,然而副作用是……服务过多会导致死亡。”
“这些事情都是赵安若让我做的,我本来不愿意,可是……可是她找人威胁我,又给了我很多钱,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了她的话,真的对不起。”
江沅听完彻底就懵了,眼睛里完全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位医生。
“你骗我。”
他不愿意相信,有些固执地拽着自己的手铐,“不是这样的,安若她是真的想让我好,才不会想要害我!”
“她不是。”
战临渊还想接着说什么,却被初棠拉住了袖子。
“别说了,我觉得他已经要崩溃了。”
她是见过江沅发疯的场景的,那样子她现在回忆起来有些可怕,但是现在清楚了他的病,只是觉得心疼。
赵安若没有爱过他,一心只想让他死,甚至还想榨干他最后的剩余价值。
“他有知道的权力。”
战临渊摸了摸初棠的手,示意他放心,接着让墨成解释。
“你知道你家的公司为什么会倒吗?倒是因为那个女人将商业机密全部卖给了你们的对家,所以你们江氏在一夜之间崩盘,再无回天之力。”
墨成走近,将手上的文件袋递给江沅。
“你自己看吧。”
江沅双手颤抖着,打开来全是一片票据,其中不乏有赵安若接受对面公司转账的银行单,所有的证据都活生生地摆在他的面前。
所以这就说明,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安若编制出来的谎言。
江沅突然崩溃地大声哭了出来,疯了一样地想要挣脱开束缚自己的铁链,甚至不惜用自虐的方式。
初棠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去,却无法忽视江沅在身后无法控制的崩溃。
战临渊见了,朝那个医生递了个眼神。
“别让他死了。”
接着,战临渊牵着初棠往外走,然而直到出门,初棠觉得自己都还能听见江沅像是死了一般的哀嚎。
“这么说起来,他也好可怜。”
虽然初棠不会原谅江沅,他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半分关系,但是刚刚看他那个样子,初棠才知道这种病有多可怕。
“我不打算要他的命,不过……他也活不久了。”
初棠知道他什么意思,毕竟赵安若哄骗他吃了那么久的药,江沅的很多器官已经将近衰竭,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尽力延长他的寿命。
“你说赵安若也是真的狠啊,这个男人这么爱她……她怎么能……”
初棠觉得就算自己不喜欢战临渊,也不会这么对他。
战临渊突然笑了一下,摸了摸初棠的脑袋。
“很多事情说不出清楚的,你不需要管那么多,只看着我就好。”
墨成懂事地跑去了另外一辆车里,给两人留下了私人空间。
“赵安若找到了吗?”初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