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不飘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这位贵女并不是凭喜好胡闹,而是真的可判断症结所在,尽管他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一眼断定的。
人家有仙缘。
凡是两方互相有情谊在,不管表面冷嘲还是热讽,互不搭理还是大打出手,她就一句话,等夫妻情断,看他如看陌生人,再来。直接赶出去。
而其中,若是夫妻当事人出的问题,她不管,两口子过日子,风雨同舟,谁出什么问题都得两个人一起使。
但若是外人在搅风搅雨,不管婆婆还是妈,小姨子还是小姑子,或狐朋狗友不省心闺蜜,直接让官差找上门打。
算是给他们给自己捧场的报酬。
而且,她并不是偏帮女人。
有个风流女装可怜来告状,其实是欺负老实人,被按着一顿打,最后连孩子不是男人亲生的都抖落了出来。
那不善言辞的老实男人当场翻了白眼撅过去。
云不飘给判了义绝,几个孩子各还亲爹,女的关进大牢。
男人磕头磕一脸血,走的毅然决然。
还有几桩也是女的出格,视情节严重或打或关。
妇人们静悄悄,才看清女大人不是只给女子说话,一腔女性崛起雌胜雄的热血不敢暴躁,老老实实听云不飘说话。
“不管是谁,不管男还是女,做错事就要承担,便是活着为恶一生,死后也要清算。现在清算,总比继续做错事的好。人活着,好歹是非总要辨清,身子,总要扶正。”
苗县令刮目相看,身扶正,多么简单一句话,但便是高堂之上...
云不飘觉察到什么,看过来对他微微一笑。
“管好自己,敬人敬己,何愁家不兴,业不旺。”
哗啦,似一桶热水淋下,苗县令毛孔打激灵。
百姓们听得似懂非懂,但大阵加持,这话是听进去了,能领悟多少,又能做到几分,端看个人。
时间进行到半下晌,云不飘拆了十几对,背上刺挠了十几次,一次比一次疼。确定了猜想,云不飘觉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再多来几次,她怕老天不给面子一道雷劈倒她。
那她堂堂阵心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今日就——”
“公子——下官、见过、云公子。”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跑进来。
正是南城的郭县令。
郭县令两手拄着膝盖,弯腰大喘气。
我的娘,这些日子忙坏了,腕表事大,全城之福,从官府军营抽调人手,这一忙起来,谁还分谁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是合在一起再领派差事,大家轮班。
今日,苗县令现场办公,他排的班却是在军营那边。
玉临陌更关心军营里的使用情况,趁机摸底大清理,郭县令心细有耐心,脾气又好,和粗鲁的老兵油子说话也不急不躁,为此,苗县令好几次和他换班。
苗县令太傲,一去军营就和里头将领吵了架,头头翻脸下头兵自然不给好气。
郭县令眼神投诉,我替你班,你在我地盘上祸祸。
苗县令回以爱莫能助的眼神,有本事,您劝这位呀。
郭县令心里苦,堂堂贵女,管什么鸡毛蒜皮,想到手下来报,他就头疼,已成定局的他不好说,可不能再造孽了。
他敦厚的笑:“街坊间的鸡毛蒜皮,劳烦云公子了。”
云不飘笑眯眯:“不劳烦,我挺喜欢做这个的。”
苗县令失笑。
郭县令一梗,您但凡客气一句,我就把您架上梯子送您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