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乐曲声已然停止,眼见着夏柔萱裙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众人暗道不妙,此时已然有御医匆忙上前为她号了下脉。
片刻之后,这御医的脸色似有几分古怪,他当即察看了一番桌上的糕点,随后端着其中一份甜汤来到焦急的辰皇面前。
“启禀陛下,这甜汤里头添了红花,可公主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这声音越说越小,可众人还是听出来了,谁都知道有孕之人碰不得红花,可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是……
众人不由得望向那已面露凝重太子慕元,而皇后又对慕元有一定的信心,他本就不中意云国公主,怎会做僭越之事?
“不知卫太子与太子妃,可有话要说?”真是好大的胆子,她差点儿就要让自己的太子蒙受屈辱,简直难以想象若被这云国公主瞒天过海,辰国皇室的血统,岂不是被混杂了?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明白了,这云国公主既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居然还肖想做他们辰国的太子妃?!
真是岂有此理!
四周的氛围陡然一变,连卫玄麒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他那眼神如同锐利的刀子一般,冷冷的割在夏柔纯的脸上,而对方也同样的错愕。
怎么回事?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地上面色苍白的夏柔萱,这个贱人怎么敢?!
好好的一场践行宴,居然闹出了这样的笑话,金国王的笑声异常刺耳,他拉着那低调而安静的汴国皇子,如同看戏一般丢了句。
“皇子殿下,我们来喝酒,他们的家务事,外人便不凑热闹了!”
越是这么说,众人才更觉得面上无光。
此时夏柔萱已经被喂下了一颗安胎丸,腹中的疼痛渐渐褪去,她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生疼。
夏柔纯故作关切的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公主,别害怕,孩子究竟是何人的?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时夏柔萱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杀意,明明自己已经隐藏了这么久,心想着只要等到跟辰国太子完婚,不过一两个月的身孕而已,总是有办法瞒过去的。
可她哪里会想到这世间竟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竟是因为区区一碗甜汤而前功尽弃!
若非有外人在场,夏柔纯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碎尸万段!
居然敢隐瞒这么重大的事情,难怪这几日听说她没什么胃口,本以为又在矫情,自己也懒得过问,结果捅出这么一个大篓子!
若想活命,她最好想出一个可以堵住悠悠之口的故事!
此时夏柔萱的脑中一片空白,她该怎么办?
心头忽而灵光一现,她抬起眼略显惊惧的回道,“是……是六殿下,孩子是六殿下的。”
是了,眼下只能赌一把!
什么?!
无数的目光当即落在那同样错愕的六皇子慕昭身上,对方顿时怒火中烧,“胡言乱语!我何时与你……”
“住口!”没想到,辰皇突然冷斥一声,眼下的局面还嫌不够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