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噢了一声，点点头，从眼神就可看出心事重重。

“爷爷倒觉得，这孩子不错……”

“爷爷，知道我的心思，何必再问这种没有意义问题？”

老爷子拿起一旁的安神茶喝了一口，叹了一声，只道：“不懂，有些事还不懂。”

封弦隐隐察觉不对：“我确实不懂，爷爷这番话出乎我的意料。”

在他的认知里，爷爷从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老爷子再次叹息：“追了缈丫头那么久，可曾有进展？既然没有，就代表们或许不是合适的。”

他露出了少见的严肃：“阿弦啊，封家不能失去，爷爷纵然再喜欢那个孩子，也不能不顾的以后。”

封弦眉头微蹙：“爷爷，请说明白。”

老爷子双手交握，似是纠结地互相绞着手。

“这话，爷爷来说并不合适，但爷爷希望知道，合适的时候，给满满那孩子一点机会，她跟缈缈比，其实并不差，试着去喜欢喜欢？”

封弦目光流露出复杂的审视，或许是因为对老人家的尊重，某些直白的话才不会直接从口腔里出来。

缓了一会儿，他道：“不管是什么理由，爷爷说的这番话在我眼里，只有可笑二字。”

老爷子抿抿唇，有些被气到的模样，但没有发泄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不大合适。

“和满满聊了几个小时，爷爷知道，她其实跟缈缈是一个类型的人，都很要强，也都很优秀，跟很配，况且，她来自太始洲，若是两家联姻，其中好处不用我跟多说……当然，爷爷做这个决定，并非只是因为这个，更重要的是，缈缈她……”

他顿住，苍老的眼眸露出无奈之色。

突然间，封弦反应过来。

“爷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老爷子掀眸：“看这问题，一直都知道缈缈身体有问题的事？”

果然如此！

封弦五指一收，握得有些紧。

“知道，还那么死心塌地？”老爷子有些愤然。

“爱情不是权衡利弊的交易，爷爷，请谅解。”

“爱情？”老爷子叹息，又笑出了声：“爷爷告诉，爱情是有保质期的！难道就能保证能一辈子不变心，永远都对她那么好？假若三年！就三年的时间，对她没感觉了，知道到时候要面临的是什么？”

第1113章 没错，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有些激动地叩了叩桌面：“缈缈那孩子骨子里是偏执极端的，难保不会做出惊天骇人的事来，懂不懂？！”

封弦转眸与他对视，数秒后，问：“爷爷，是不是知道她迟迟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原因？”

老爷子没想到话到此处，没把封弦的思想改变，倒是被他听出了端倪！

“没有。”老爷子目光转到了一边，“我不知道。”

封弦面上并不着急，沉沉问了出声。

老爷子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此时却在自己这个还没满26岁的孙子面前露出慌乱之色。

封弦给他把安神茶续满，缓缓道：“您之前，私下里找过缈缈谈话。”

老爷子眼一睁，想了一下，觉得不大可能是千缈自己说的，那孩子品格不错，说了不会往外吐露，就不会。

所以……就只能是封弦自己察觉到的。

“是有过一次。”他没否认。

封弦徐徐道：“您那天说的话，伤到她了。”

老爷子心脏微微一缩。

封弦脑子里，浮现了那日千缈从主楼院子里出来的神情。看起来平静，眼神里却充溢着悲伤。

一出来，就主动抱了他。

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疼了也不会哼一哼，只会独自消化，惹人心疼。

“爷爷，都是从全局考虑，为考虑。”

他盯着封弦，挣扎了一会儿，才说：“缈缈身体的问题，是姑姑造成的，这是唐逸亲口所言，当年姑姑和缈缈母亲有矛盾，一时想不开，就把那款新药给她母亲吃了，那时候缈缈还没生出来。”

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各种微小的动静。

“这是她的原因？”

老爷子内心纠结。

一声“不是”梗在喉咙，突然间说不出口。耳边甚至回响起千缈那日斩钉截铁的话：他如果点头，就算全世界拦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