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她不管认了哪一件,都是死路一条。
语妍急中生智,回头瞪着任梦曦,恶狠狠道:“谢月娘,是你自己在酒里下的毒对不对!你怕我在万岁爷面前揭穿你曾做过妓女,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所以你才会如此陷害我,对不对!”
堂上三位大人一愣,都用迟疑的眼神看向任梦曦。
任梦曦不气不恼,不慌不忙道:“我身世清白,一查便知,当日进宫时,尚宫局有三位女官为我验过正身,岂是你编造一个名字,扯几句谎话就能污蔑的,再说我中毒之后,万岁当场就让人在你身上搜到了藏毒的戒指,你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语妍失控地尖叫:“我没有在戒指里藏毒!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我的戒指里藏了毒!”
吕尚书暗叹她愚蠢,再一次敲响了惊堂木,后从公案上的签筒中抽出一支令签丢在地上,扬声下令:“用刑。”
两个衙役看清令签颜色,拿起一副血迹斑斑的夹棍,摁住拼命挣扎的语妍,套在了她的脚脖子上。
“不要啊!我是冤枉的,爹爹救我!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彻公堂。
任梦曦冷眼看着语妍痛苦到扭曲的脸庞,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又说不出的难受。
她总算等到这一天,能亲手为茱儿报仇,可是语妍纵然死上一万次,她的茱儿也不会活过来了。
吕尚书没有干等着语妍招认,而是另外吩咐衙役:“来人,去传锦衣卫岳统领和东厂的曹太监过来问话。”
两名衙役领命离去,不一会儿,一名衙役折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启禀大人,锦衣卫岳统领带到。”
吕尚书神色诧异:“怎么这么快?”
岳东莱走进公堂,尚未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就先听到吕尚书这么一问,顺口答道:“几位老大人,岳某来送人证。”
“什么人证?”
岳东莱往旁边让了一步,露出身后的吴茱儿,示意她:“你自己来说吧。”
吴茱儿头一回上公堂,紧张的手心冒汗,垂着眼睛不敢乱看:“民女吴茱儿,句容县人士……”
任梦曦骤然听到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蓦然回首,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少女,正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她先是一愣,继而眼泪就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失声叫道:
“茱儿!”
吴茱儿话语声一顿,猛地抬头,看到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孔,又惊又喜,脱口而出:“月……”
她险些叫出月娘的名字,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边两人生死重逢,那边语妍承受不住严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嘶力竭地哭嚎道:“快、快停下!我招、我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