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城上杀伐依旧,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两军阵营中相互默契的点上了火把。
火把在两军阵营连城一片,整个西陵城的天空成了略带黑暗的火红色。
步骘望着天空,火把照耀的他脸庞略带红亮,紧接着他的目光望到了西陵城两旁高陡漆黑的大山峰。
西陵城虽然不大,但确实一座上好的军事屏障,更可以说是通往江陵城门户。然后跃过江陵成便是吴国广袤的平原,那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
众将士都是顽强的抵挡着下方汉军的攻城,步骘的脸色却十分平静,终于在风中摇曳的火把照耀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向步骘跑了过来。
“将军,陆逊大都督刚刚传来急令。”
步骘微微点头,仿佛预料到了什么。
“你跟我来。”步骘向旁边的士兵吩咐一声,便带着副将径直向城楼下走去。
城楼下方是间小屋,此刻有手持火把的士兵在外边站岗,步骘迈步走了进去,紧接着报信的士兵也跟了进去。
小屋漆黑狭小,是间临时作战指挥室,两边的墙壁上摆放着一排摇曳的油灯。正对门的前方摆放着案几是步骘休息的地方,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线条密布的西陵城城防图。
步骘顺手拿起一盏油灯来到案几旁,接着把油灯放在案几上,看着案几前方垂首不语的士兵。
“启禀将军,由于事态紧急,大都督并没有传来什么书信,只是口头命令。
“大都督命令将军务必死守西陵城,他和鲁王殿下明晚就能到西陵城。”
步骘依旧沉默,最后开口问:“鲁王殿下有没有说什么?”
“鲁王殿下说这次大都督是正使,一切都听大都督的。”士兵接着回答。
“嗯……”步骘看着眼前垂首的士兵,微微的点了点头,又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紧接着,步骘眯了眯眼睛,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提笔急书。
书写完毕,步骘拿起早已经写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绢纸,凝目端详。
顿了片刻,步骘小心把纸张叠好,起身来到下方的士兵前。
“噗!”
不知道什么时候,步骘的手中早已经换成了明晃晃的刀子,此刻已经没入了士兵的腹中。
“将军……”士兵有不安,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仿佛一切都像做梦似的。
“你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传错了口信……”步骘喃喃自语,似乎又是在对眼前的士兵诉说。
只是现在的士兵早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大地的怀抱中,只有一汪汪鲜血不要钱的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渗进了小屋里的土地中。
“来人!”步骘没有再看已经死去的士兵,只是沉喝一声,接着副将便跑了进来。
看着跑来的副将,步骘从手中拿出书信,表情凝重道:“务必亲手交给鲁王殿下!否则……”
步骘没有接着说下来,但副将仿佛已经看透了步骘的意思。沉声道:“属下明白,誓与此信共存亡!”
副将对步骘有知遇之恩,此时从步骘的严肃表情中也能看到这封信的重要性。
“准备快马!马上启程。”步骘拍了拍副将的肩膀,做着最后的告别。
“将军保重!”副将说完大步向小屋外跑了出去。
“希望鲁王殿下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步骘望着跑去的副将,接着陷入了沉默,心中喃喃自语。
接着眯了眯眼睛,步骘沉喝道:“来人!”
话刚落音,一名士兵跑了进去。
“把屋里收拾一下,顺便去通知各位将军,前来开会。”
步骘的话落音,士兵便拖起脚下士兵的尸体,顺便收拾了下下方的血迹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