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

周游蹲在秦琳身前，盯着面容损毁用黑纱遮面，目光憔悴的她，再次问道：

“是真的吗？”

无论是宗主还是成亲，他都不想再提。

作为魂女的秦琳，万万没有料到，宗主会承认，可是想到九重之巅，擎天柱下那方墓碑，她直视着周游，声音柔婉道：

“你不相信是不是？可你能够去看看呀，九重之巅，擎天柱下那方墓碑上，是由你那位宗主亲手刻下的未亡人。”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周游，一直觉得古时候的词汇温柔多情，连寡妇这么难听的词，都能用未亡人三个字代替。

结婚是成亲，是四大喜事，是……

闭了闭眼，周游不管内心如何情绪翻涌，面上却是笑了下：

“未亡人？她那位已经故去，所以叫故魂吗？”

虽然心里万般情绪翻涌，但周游还是压下于此而起的所有念头。

见他这样，秦琳忍不住道：“周哥哥，她不值得，不值得你与她同生共死，不值得你为她签订生生世世的神魂契约……”

周游站起身，目光带着冷漠，不知道是在跟秦琳说，还是自言自语，道：

“现在结婚还有离婚一说呢，别说是未亡人……”

对于故魂，他终究还是说不出丝毫狠话。

秦琳接触到周游的眼神，禁不住心虚，却还是道：“周哥哥，她这样骗你，利用你……”

听着老一番陈词滥调，周游冷冰冰的道：

“修真是强者为尊，她数次帮我，救我，已是极为宽宏，这样的话，今后别再说了，故魂从未欠我，这一点纵然到了现在，也还是一样！”

周游知道，他是强以意志支撑着，翻过“成亲和未亡人”这一页，甚至此时不惜跟秦琳就着“利用、骗”之类的话来转移自己注意力。

可是尚未开花的悸动遭遇寒霜，才知何为动心，什么叫做相思，如今周游便已经尝到了苦楚。

他心中怨气不是没有的，因而忍不住对秦琳出言警告。

然而言语再怎么讥怼，周游都无法掩饰之前宗主说她已经成亲的那份挂不住。

纵使如何暗恼，可周游也不能真的放任故魂就这么消散与天地之间。

尤其是当秦琳说出“未亡人”三个字的时候，周游甚至是有些松了口气的。

“你不用故意激怒我。”周游重新在故魂面前盘膝坐下，再次张开结界的他，虽然话语依旧温和，但是目光却没有再看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