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胤禛。
他接到果儿的信时是傍晚,车队停下来扎营休息,他在营帐之中查看西北两省的地图。
“四爷,福晋的信到了。”宁一提着包裹进营帐,几步来到桌子跟前,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待宁一退出之后,他打开了包裹。
入目的是一个粉色的帷帽,这是果儿的,他见果儿戴过。
给他送帷帽做什么?
他心生疑虑,将帷帽拿起,下面放着一封极为厚实的信,他嘴角勾了起来,这封回信比他写的信要厚。
这个小妖精,终于让他满意一次了。
信下面放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他抖开袍子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打开了信。
洋洋洒洒,全是闲话。
今天的膳食都有些什么,哪个味道好,哪个味道差,弘旭喝了几口粥,吃了几口菜糊糊等,全都是一些小事,小到如果他在府中,果儿根本懒得和他讲这些。
这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等到距离拉长,见不着他的面,这些小事变成了值得一提的大事。
她用平日说话的语气写的这封信,胤禛读着时像是在和她对话一般,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她说每一句话时的表情和小动作。
相处时不显,等分开了,他这才发现他对她熟悉至此。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都印在了他脑海中,清晰到读着这封信时,她好似就坐在他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手中的纸张捏的更紧,他发现,他其实比他想象中的更……更喜欢她。
或者说,更爱她。
爱情,这种东西他终于也有了。
让他欢喜,让他忧愁。
欢喜时仿若置身西方极乐净土,忧愁时仿若置身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