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收回所有担心他的话,这人哪像个几天没睡觉的人。
顾乐安心中愤愤,待他放开她,她就扶着腰,退后了,“我手酸,将军自己洗吧。”
谢元缈轻笑一声,也没说话,自己洗了起来。
顾乐安回头看了看已经收拾得空荡荡的床铺,就发起了愁,行礼都铺在马车里了,她就是想让他在歪一会,怕是都没条件了。
听到出水的声音,顾乐安只能认命的拿出自己的披风,简单在榻上铺了一下。
听到谢元缈走到了她身后,她赶紧道:“将军还是休息一下吧,别将军到时在马上睡得掉了下来。”
腰上忽然环上一臂,在她想严词拒绝时,就被他带向了床榻。
她刚要挣扎,就听谢元缈带着浓浓的倦意道:“夫人,陪我一会。”
见他眼都似有点睁不开了,顾乐安便也不挣扎了,“那我在外面给你看着,省的小玉进来。”
环在腰上的手,却没动,她定睛去看,却忽然听到谢元缈隐隐发出了鼾声。
看着一秒就睡的谢元缈,顾乐安无语望天。
但身子可是没敢在动,她躺在自己铺好的披风上,谢元缈侧躺在外面,身下一点披风的边都没沾到。
就这样,两人半抱着睡着了。
等顾乐安被小玉唤醒,谢元缈却不见了,她一惊左右环顾一圈,都没见到谢元缈的影子,若非是白天,她都怀疑自己是撞见鬼了。
直到上马车,她都没找到谢元缈,又怕永言和小玉看出什么,只能先上了马车。
可待她一上了马车,身子就僵了一瞬,下一瞬,立刻就钻进车内,快速把帘子放下。
车内大咧咧躺着的那个,正是她左右都找不到的谢元缈。
他左手支在靠枕上,向她招了招手,顾乐安只得过去,这一躺下,她就发现本还宽敞无比的马车,立刻就狭窄了。
“将军何时进来的?”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何时走的,她竟然一点响动都没听见,这要是在战场上可就致命了。
“我若如夫人这般不警醒,只怕项上人头早就被人取了。”他低头在那红唇上偷亲一记。
顾乐安这次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敌将首级可是价值万金,不知被多少人惦记着,确实是一刻都松散不得。
不过一想到谢元缈连睡觉都这般警着神,她就更加心疼了。
“将军再睡会吧,这次我不睡,我给将军守着。”
话落,就见他一脸哑然的看着她,“夫人真的能不睡?”
想起在那冰川上,耳边鬼哭狼嚎声不断,她都睡得找不到东南西北,顾乐安就莫名有点心虚。
这一胎什么都好,就是觉总是睡不够似的。
“那我给将军守两个时辰。”顾乐安比出两个手指。
“一个时辰足以。”他伸手将她一个手指弯回,又笑着附上她耳边,“为夫到更喜欢看着夫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