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心口还有点噎的难受呢。
谢元缈也没放下碟子,一只手给她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顾乐安是真的被噎住了,一仰头就全喝了,看得谢元缈一愣,接过杯子,正要在倒一杯来时,顾乐安连连摆手。
“不能再喝了。”她把手里拿的碟子也一并递给他,连连催促他,“将军还是赶快走吧,一会叫人看见就不好了。”
谢元缈目光在她脸上一转,眉目舒朗,“那娘子一会见。”
顾乐安连连点头,也顾不上跟他温存了,跟赶苍蝇似的连连挥手,看得谢元缈就是一阵无语。
她不这样行么,她一个大着肚子快四个月的孕妇,才办婚礼,本来就引人侧目,再要人发现新郎婚礼这日还翻窗来看她,那她等下还有脸走出去拜天地么。
赶走了谢元缈,顾乐安销毁了一切罪证,才把红盖头重新放下。
不一会就听到喜婆婆回来了,门一开,就听见外面的蒋三大嗓门的正在与永言合计怎么给谢元缈挡酒。
盖头下的顾乐安不由乐了一下,这么多的人,是得好好合计一下,不然谢元缈还不得爬着回来。
吃饱喝足,剩下的时光到也好熬了一些,想着一会还要对付西域使臣的刁难,顾乐安就合上了眼,打算眯一会,反正也就只当打坐了。
也许是她坐的太过老实,还一动不动的,喜婆婆担心她会腿麻,时不时的就过来叮嘱几句。顾乐安万般无奈,只能逆来顺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响起‘喜乐’声,顾乐安精神一震,赶紧动了动手脚。
现在她只想拜堂成亲,赶紧入洞房。
……
本来吧,她不是从娘家出嫁的,但是在谢元缈来接她去大厅拜堂时,一众还是默契的堵门索要红包,如此折腾了一番,她才得以走出喜房的门。
看到递到眼下的红带一头,顾乐安莫名恍惚了一下,目光顺着那个红缎,一直望过去,就见到另一头被握在他的掌中。
因为视线受阻,她没能看到他的脸,只见到他着一身红衣正面对她而站。
这一刻,周围的哄嚷声都随她远去,脑海突然浮现出他在谷下抢亲时的那一幕,那刺目的血红,一下惊痛了她的眼,手上不由自主一抖,竟没拿住递到手心的缎带。
缎带随风飘扬,眼见往下坠去,对面的他忽而动了,转眼就见那个缎带稳稳的被他接下了。
“娘子,拿好。”他的声音满是柔情。
顾乐安微怔的从他手心接过,周遭的哄嚷声又高了起了,在她还没能从思绪中捋出一条线时,就被魏夫人簇拥着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