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脸色讪讪,可还是硬了声,“那三五日后怎么办?”
顾乐安挑眉看回他,“将军嘱咐过你,要克扣俭省用粮来?”
小兵神色一僵,“将军只说准备粥棚。”
“那就准备粥,跟你们平时喝的一样的粥。”她美目划过一道幽光,“其他的,你不用管。”
小兵张了张口,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顾乐安嘴上哼哼起来,“没有衣没有粮,敌人给我们送,没有枪……”
反正他们是进村了,没有什么就去截敌人什么呗。
现在他们连战连胜,士气正高,只有安顿好后方,才能去打天下啊。
不过,谢元缈好像真的听进她说的话了,竟然让北疆降兵跟着百姓一起重塑被毁的家园。
粥棚的事有条不紊,顾乐安腾出手来,也时不时的过去帮着出谋划策。
几日的功夫,城内的北疆人和大祁人都暂时达成了某种默契,竟没有发生一点摩擦。
就是谢元缈那边遇上了点小麻烦,西域补给跟不上,一早就盯上那些粮食了,他们更想跟着大祁一起走,怎甘心止步与此,所以便多番讨要军费。
大祁也不是泥糊的人,西域在谢元缈喜宴上捣乱,已经让他们有点不满了,后来大祁与北疆接战,他们却一直闭门不出,等着捡漏,这无疑惹火了他们,怎么会再便宜西域。
事已两国合作,便有了分歧。
顾乐安从谢元缈的态度上,也是能感到他不愿在与西域合作的,毕竟战场上,敌人远没有背后捅刀的朋友可怕,将身家性命建立在这种随时可土崩瓦解的关系上,是对大祁兵士生命的严重不负责。
在谢元缈有些冷淡的态度下,西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两方的关系也日渐不明朗起来。
后来几日谢元缈早出晚归,顾乐安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也就不怎么关注西域那边了。
这日晚上,顾乐安与谢元缈温存时,忍不住问他,“西域到底是想干嘛啊?”
谢元缈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还能干嘛,占不着便宜,粮食又不足支撑,便想去劫掠呗。”
顾乐安一惊,虽然知道西域不会有胆把手伸到他们打下的城池来,但还是怕西域会破坏了他们好不容易打下的好名声。
现在大祁连战连胜,士气高昂,而北疆接连战败不说,名声自己也搞臭了,正被天下人吊在道德柱上打呢,要是西域伸了抓子,那他们浴血打下来的地基,就全都得被他们毁了。
她抬眸看他,见他眼内冷光连闪,便知他也是被气的不行,她转了转眼珠。
“反正粮食也不够了,要不咱们给北疆国主上书一封,讨些粮食来缓缓?”
谢元缈哭笑不得,“你这小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这样的事也能想得出来。”
顾乐安手指轻点凌唇,“这有什么,先礼后兵么?”
谢元缈却明白过来了,“你是想与西域此行,撇开关系吧?”
顾乐安点了点头,一脸的无辜,谢元缈又是爱又是无奈的看着她,就叹了一口气。
西域在打砸抢烧时,大祁的‘求援’信正去往北疆的路上,也就证明西域行为,与他们是无关的了,可是这样的证明方法,也真的只有她才能想出来。
不过第二日谢元缈还真的就照着顾乐安说的做了,但是真的收到回信时,两人都是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