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宸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答道:“对坏人撒谎,那不叫撒谎,那叫策略。”
策略?
温子言不解地望着他,撒谎就是撒谎,为何撒谎还要分种类?被他这一双纯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温彦宸隐隐有种教坏孩子的感觉,轻咳两声道:“对坏人撒谎,那叫策略,对好人我们一般不能撒谎,就算要撒谎,那也是善
意的谎言。”
温子言听得云里雾里,搔着小脑袋问:“爹,撒谎就撒谎,还需要善意?”
温彦宸淡淡瞥他一眼,反问:“言哥儿,若你尿床了,被别人知晓,会不会觉得丢人?”
听罢,温子言脸上登时泛起红晕,有些别扭地点了点头。要是他尿床被别人知道的话,很羞耻的,他已经很久没尿床了。温彦宸语调不紧不慢,跟他举了个简单通俗的例子:“若是你明天尿床了,奶娘跟爹爹和祖母说你没尿床,这是为全了你的颜面而撒谎,这就叫善意的谎言,可明白?
”
温子言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须臾,他忽然问:“爹,您昨日说,今日就知道何时娶娘亲的,您现在知道了吗?”
提起婚事,温彦宸眼里也漾起笑意,温声回道:“从明天开始计算,还有一百一十九天。”
“一百一十九天?”
温子言垂下脑袋,用手指比划一下,似乎在计算,过了片刻才道:“爹,一百一十九天是不是差一天就四个月?”
温彦宸轻轻颔首,回道:“正常情况下,是三十天一个月的,言哥儿这样计算没有问题。”
温子言点了点头,问:“爹,言哥儿还记得的,二月份和其他月份是不一样的,二月份有二十九天。”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爹,那按照二月份二十九天计算,不多不少,刚刚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了。”
温彦宸颔了颔首,心里升起满满的成就感,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此子不凡,一点即通,比很多同龄人都聪明,他日必成大器。
翌日。
表小姐张若梅就因夜里着了凉而病倒,还发起高热来,早上时直接起不了身。
温老夫人知晓后心疼不已,亲自到莲心院看她,见外孙女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毫无精神,更是心疼,还责备了院子里侍候不周的下人。
她本想扣莲心院下人半个月月钱以示惩戒的,但外孙女心善,拖着病体帮她们说情,这才免了这惩罚。
而院中下人无一不感激张若梅,都觉得表小姐菩萨心肠,在心里想着日后定要好好侍候表小姐,报答表小姐。
温老夫人道:“若梅,她们照顾主子照顾不周,就该罚,你方才不必为她们说情的。”张若梅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柔声回道:“外祖母,人都有生病的时候,若因为我生病她们就受惩罚,那她们多委屈啊?外祖母,您这是关心则乱了,不过若梅很高兴,
因为外祖母疼爱若梅。”
“你啊。”温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满脸慈爱地看着她。这是女儿唯一的骨肉,又是个苦命的孩子,她自然要加倍疼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