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暖阳普照,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张若梅去给温老夫人请安,发现傅氏与温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与往日有所不同,也不知怎的,这种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温老夫人看着略显局促的外孙女,脸上笑容越发慈爱,和蔼地问:“若梅啊,听闻你昨日上元节你去看灯会了?”
闻言,张若梅神色微滞,旋即含笑点头:“外祖母总说让我多去热闹的地方,别闷在家里,上元节外面热闹,我就去了。”
此言一出,温老夫人与傅氏对视一眼,笑容得有些意味深长,让张若梅见了后,心中警铃大作,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傅氏冲她揶揄地笑了笑,调侃道:“是该多出去走走的,上元节造就了那么多美满姻缘,没准儿若梅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吧,若梅?”张若梅闻言,就想起自己上元节那晚见了蒲明达的事,登时脸色僵硬,心跳如鼓,目光闪躲不敢与两位长辈对视,讪笑着问:“舅母,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
傅氏言笑道:“昨日彦宸还跟我说,让我们给你准备嫁妆呢。”
嫁妆?张若梅脸色骤然一变,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傅氏。这是要让她嫁人,而且还是彦宸表哥要她嫁人?彦宸表哥为何要让她嫁人?难不成彦宸表哥还因上次的事耿
耿于怀?
傅氏又道:“我与你外祖母琢磨着,你彦宸表哥四月份要成婚,你的婚事最快也要排在下半年。”
下半年?
张若梅脸色微微发白,颤声问:“舅母,您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温老夫人见状,也只当她紧张,嗔怪地看她一眼,笑道:“若梅,你这孩子有了心仪之人,怎么也不跟外祖母说?若不是你彦宸表哥无意间看到,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
张若梅听罢,心中一慌,袖子里的手紧紧捏着袖口,总感觉自己见了蒲明达的事被彦宸表哥看到了。
她脑子里在飞快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那天她戴着帷帽,就只有出雅间时是一起出来的,莫非那时被彦宸表哥瞧见了,所以彦宸表哥误会了?
须臾,她将目光移向别处,言语苍白地否认:“外祖母,什么心仪之人,我哪有什么心仪之人啊?彦宸表哥是不是看错人了?”
她这番否认,在温老夫人眼里就是心里别扭,觉得自己未婚夫已故,就该终生不嫁,即使遇上心仪之人也不敢想嫁人的事,怕招人非议。
温老夫人越想,就越是心疼这个外孙女,道:“若梅,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包袱,钟公子去世了,你有嫁人的自由。”这时,傅氏也接话道:“上元节那晚,你彦宸表哥在望月楼见你与一个年轻公子一起,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后,他看你上了有温家标志的马车,才确认自己没
看错人。”
傅氏的话宛若晴天霹雳,让张若梅如遭雷袭,登时脸色煞白,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氏:“舅母,彦宸表哥,他、他都看见了?”傅氏轻轻颔首,回应说:“那蒲公子你彦宸表哥也派人查过了,是个上进好学的青年,又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蒲将军的曾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