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斑斑的人,那么这个人已经不值得他去爱了。温彦轩收回目光,沉痛地闭上双眸不再看她,轻启唇,平缓的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伤痛:“周氏,我原以为你是个温婉良善的女子,我当初心悦你,也是因为你性格温
婉,品性善良。可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表现,你在我面前是个贤妻良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却是个善妒恶毒的女人。”
周氏?周氏听他忽然喊如此陌生的称呼,刹那恍神,丈夫一直都喊自己惠儿的,周氏这个陌生而又疏离的称呼,还是头一次听见,就连对她有意见的婆母也不曾当面这样喊
过她,都是喊她老二媳妇或者惠儿。她心慌不已,结结巴巴道:“夫君,你别生气,我……我以后真不会这样说了,我只是……只是觉得明哥儿是府中正儿八经的嫡出孙少爷,怎能跟一个出生低贱的外室
子一起玩耍?”
“嫡出?”温彦轩蓦地睁眼看她,眼神复杂难言,似笑非笑地问:“明哥儿是我们的嫡子没错,可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夫君却不是嫡子,你的夫君是庶子,一个丫鬟所生的庶子。
你既然如此在意是否嫡出,那你一个高贵的嫡女又何必嫁给我这个身份低贱的庶子?”周氏被他这话一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将丈夫也不着痕迹地贬低了,看着丈夫这意味难明的神情,她赶忙解释道:“夫君,你与他怎能一样?你是养在娘身边
长大的,与嫡子差不多。”
听着她这牵强的讨好,温彦轩怒极反笑:“大嫂也是言哥儿的嫡母,大嫂也准备将他接到身边抚养,照你这么说,他也与嫡子差不多,你为何还要如此诋毁?”
“这……”
周氏自知理亏,理由牵强,现在被丈夫这凌厉的眼神看着,她心跳加速,到了嘴边的理由也没勇气说出口。温彦轩收回目光,压抑着心底的疼痛,人到伤心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哽咽,道:“娘让你抄《女戒》,就说明你犯了有违女德之事,你所犯的正是七出之条里
面的第四条,我今日便是休了你,也是理由充分的。”
周氏闻言,倏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然要休妻?“但是,念在你生育明哥儿有功,还有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就好聚好散。”温彦轩说着顿了顿,抬眼看周氏,像是用尽毕生的力气,一字一顿道,“周氏,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