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珩瞳色一聚,便不再多言,急忙回到乾清宫。
“你是说,太后有意扣留了洛轻云!”皇上惊愕,问道:“可洛轻云又不是婢女,位居妃位,太后怎敢随随便便扣押她!”
“臣只是猜想,不敢妄断!不过臣亲眼所见,云妃确实是太后娘娘带走的!”
皇上又道:“会不会是她离开了昭仁殿,但没有回去!”
“这倒有可能!”阮玉珩抬眸,静等皇上吩咐。
皇上叹了叹气,终究还是做不到置若罔闻,他将脸匿在暗处,半晌道:“你立即带侍卫在宫中找,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诺!”阮玉珩躬身,犹豫半晌问道:“若是没有,那昭仁殿那里臣可不敢闯!”
皇上神色冷峻的把玩右手的玉扳指,眼眸的光让人愈发看不透,良久他叹了口气,声色淡淡:“朕现在就去昭仁殿!”
他不敢耽搁的移步太后宫中,没空思及接下来怎么对太后去说,也不考虑若是洛轻云真是太后扣押的,下一步该如何要到人!这些此刻都不重要,他气恼,气自己明明生气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她的安危!
不,他这么着急,一定只是因为愧疚!不知哪来的理由,他暗暗自喃才算有个台阶。
洛轻云记不清在这里已经待了多少哥时辰了,虽然已经入夏,可这样泡在冰冷的井底,她依然很是吃不消,她没有求救,倒觉得这样甚好,那些让人厌倦的食宿丑事,那些奸佞虚伪的嘴脸,所为关心却恶毒势力的家人,她没有一点留恋。
若是死了,就能见到宋子洆了吧......她浑身发冷眼睛都快睁不开,自言自语道:“哪怕你只有最后一缕魂魄,我也要守着!”
昭仁殿内,滢妃惴惴不安的思及空远法师说的那番话,她这些日子总觉得身体多有不适,气色也差了许多,可不就是打死了一个丫鬟么,这事又不是头一回了,为何偏偏这丫鬟怨气这么重,若是真的就此缠住她,损了阳寿可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太后察觉点什么,将目光投来。
滢妃想的出神,竟没有回应。一侧的丫鬟见她发呆,急忙提醒道:“娘娘,太后娘娘问话呢!”
“啊?”她惊愕抬眸,慌乱的看向太后,忙道:“太后恕罪,臣妾方才想到空远法师对臣妾说的那番话,心中多有不安!”
“不就死了一个丫鬟吗?这宫中死个人不是常有之事,若是每个冤魂都能如他所说,那宫中还有太平日子吗?”太后不以为然的斥道。
“可娘娘,臣妾确实近期身子多有不适,总觉得不太对劲!”她满面愁云:“可否请空远大师帮臣妾驱驱邪!”
太后摆了摆手:“行了,莫要自己吓自己,待到洛轻云这事落定,我便让空远大师帮你清清身侧的邪祟之物!”
听到此话,滢妃算是悬着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些,她又道:“可大师说洛轻云身上没有邪祟,太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她?”
太后嘴角勾了勾,幽幽道:“哀家说她是邪祟她就是!”
“可......皇上若是知道洛轻云在您这里,保不准会来要人!”滢妃有些忌惮的问道:“娘娘打算怎么对皇上说呢?”
太后笑了笑:“要人?皇上若是真来了,这事又与哀家何干?在场之人都看到哀家已经让她走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哀家又怎么知道?”
滢妃虽不愚钝,但也不明白太后此番的意思,她思忖半晌,问道:“娘娘您把洛轻云杀了吗?”
太后狠厉的瞪向她:“愚蠢,哀家为何要加害于她,若是失踪,也是洛轻云自己走丢了,毕竟云妃已疯,做出什么事都不见怪!”
“失踪.......”滢妃有些不安的问道:“臣妾还是担心,此事皇上一定会追究的!”
太后很是不悦的抬眼瞥了她一眼:“你有点出息,顾家的女子哪有你这般无用?皇上今日再喜欢那洛轻云,能及得上当年的柳银月吗?时隔三年,皇上不还是动了心!今日洛轻云失踪,只要找不到,谁知道她去了哪里?总有一日,还有其他人会取代她,你以为帝王家的男人真的有情吗?”太后轻轻抚摸着头上的点翠金珠朝冠,眼中满是得意:“只有权位才是真的!”
滢妃一时语塞,想到自己被洛轻云这等庶女都遮了风头,顿时觉得很是出气,她嘴角扬了扬,笑道:“是臣妾愚钝,有幸太后娘娘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