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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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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柔安慰道:“你想太多了,我们家大人是知州,以他那纨绔的性子,这州府中的人想要玩他可不容易。放心好了,大不了我罩着你们,别让人给小瞧了。”

马德正等的就是这句,听她一说便赶快应道:“那敢情好,姐儿我领你进去换衣服。”

“带我到院子就行了,你过去先把带回来的人看住,别让其它人去审,一定要等我回来。”庄柔交待道,如果都是当地人在州府中当差,肯定会有和这姓许有关系的人,必须看着才行。

“庄姐儿放心,我先让牛大勇他们过去盯着,绝对不让他们把我们的案子给抢了。”马德正应了声,赶快先跑去找牛大勇他们了。

而庄柔走了进去,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州府还真是让马德正弄得花团锦绣的。那些银子可都砸出去,搞得此处像个精美的别院了。

马德正很快便回来,领着庄柔去了府衙后面居住的院子。为了不让人骚扰她,特意安排在了小郡王的院子隔壁。

其实除了安全之外,他还考虑到一件事,鬼知道庄姐儿和郡王大人是什么关系,放得近了肯定不会出错。

就算翻墙不方便,假山后面可是有个小门,只要有心找找便能发现。这可是马德正最得意的安排,为了不让用心太过明显,他还上了锁,钥匙给扔池塘里面了。只要想开门,有的是各种不要钥匙的办法。

庄柔忙着出去看这案子,进了院子都没多看,直奔房间换了新的应捕服就出来,和马德正急冲冲的往前面去了。

这才走到大厅侧门处,就听到里面传来冷喝声,“来呀,把这不守妇道之人赶出去,交给许家人处置!”

庄柔一听马上就冲了进去,大声喊道:“住手!谁敢动她!”

她冲进侧门急走几步便拐到了大堂上,怒目盯着坐在左侧桌后的男子,“这是我的案子,你凭什么就省了?”

许世林坐在通判位上一脸的茫然,他知道新上任的知州大人带了个女应捕,但是她不是给大人玩乐的存在吗?

现在竟然指着他一个堂堂七品的州通判,说这是她的案子?

庄柔瞅了他一眼便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许田富就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人,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杨清靠在门边抱着手瞧着这一幕,心中琢磨了一下,觉得以庄柔平时的表现,现在似乎不算是乱来,那就再看看好了。

许田富怨恨的抬起头,有些搞不懂这州府里面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通判还被一个应捕给骂了。

而那许世林一拍惊堂木喝道:“你给我退下去,我才是通判,刑案由我负责!”

“通判?”庄柔转头看着杨清问道,“杨护卫,我记得我也是通判,知州大人封的。”

杨清差点被口水呛到,就见众人都看了过来,通判可是要上报吏部,由内阁决意后和其它的官员调动报给皇上,朱批之后才能定下来发放下去,每年最多一回。

怎么说也是从七品官,也就比县令多了个从字罢了。

现在不止庄柔盯着他,连其它人也一起看过来,杨清沉默了一会,耸了耸肩说道:“大人喜欢看她破案子,定罪之前她拥有审问查办的权力。”

庄柔马上仰着头说,“听到没有,这就是咱家大人的规矩。大家混吃等死可不好,所以以后通判和同知,还有捕头之间也得有竞争。干的好有奖,做的不好总是排在最后,消极对待公务便要受罚。”

“至于要受到什么处罚,大人以后会公布。”

许世林有点不相信,那个纨绔还能想出这种折腾人的方法,就不怕大家都不干,让他一个人撑不下去一个州吗?

见他们都不愿意得罪小郡王,全部暂时闷声不说话,庄柔就又对许田富说道:“说,你为何要当街杀人!”

第111章 刮地三尺

看着庄柔真的想审这案子,许世林冷笑了一下,既然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就让她试试好了。

许田富往许通判那看了一眼,瞧见他冷笑着不说话,便知道他是想看热闹了。于是便说道:“此女刘氏,是我一位侄儿媳妇。侄儿是个命苦之人,年轻轻父母便双亡,好不容易置办下些田产,却不想连个传宗接代的后都没有留下,便生病过世了,只剩个孤女妻子。”

“我那侄儿过世之后,这刘氏不安分守己的好生养大女儿,却和他人勾搭成奸。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本就应该浸猪笼让我那侄儿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那刘氏虽然捡回了条命,但现在还非常的虚弱,半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说:“大人,民妇没有啊!”

“哼,事到如今还想狡辩!”许田富喝道。

庄柔瞅了他们一眼便问道:“既然是勾搭成奸,那奸夫呢?不会已经被你们打死了。”

许田富冷哼一声,“奸夫跑了。”

“跑了也没关系,捉过来问问便知。奸夫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庄柔不紧不慢的说。

“不知,我们闯进去之时,那奸夫已经不见。到是她手上拿着件男子的衣服,还抱在怀中,定是那奸夫之物。”许田富狠狠瞪了刘氏一眼,许家的名声都让她败坏了。

跟着许田富来的许家人,都站在大堂门口处听着,一个也不准离开。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便纷纷议论起来,不要脸之类的话不绝于耳,全是在辱骂刘氏。

“闭嘴,安静!”庄柔没好气的骂了句,周围安静下来,她才看着一脸无奈,面如死灰的刘氏问道:“那衣服真是奸夫的?”

刘氏一脸的悲戚,刚刚才逃过一死,又怕又悲让她只觉得身心疲惫,“不是,那是亡夫的衣服,民妇拿出来是为了见物思人。平日民妇都是在家中照看女儿,如何去见其它男子,这是冤枉的啊。”

许田富冷声骂道:“休要狡辩,明明就是奸夫的衣物,还有多人作证!”

庄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平静的说道:“你们既然没有把奸夫抓来,连是何人都不知道,只凭一件男子衣物就认定也太乱来了。说不是你侄儿的衣服,这我就奇怪了,你侄儿有什么衣服他妻子难道不比你清楚?”

“而且就算真有奸夫,你们也得把人绑着送到官府中来,只管交上物证人证便可。谁给你们的权力,直接就把人浸猪笼了,这可是杀人大罪。”

“今日我阻止了这事,不止是救了她,更重要的是救了你们许家。这么多人杀一人,轻者都得充军呀。”她咂咂嘴意味深长的说。

许田富又看了眼许通判,见他只是阴着脸,就不服的说道:“洪州向来对不守妇道的女人用的都是浸猪笼,这是我们传承了百年的风俗和习惯,哪里和杀人扯得上关系。这是为了维护家族的名誉,是我们应该做的!”

庄柔耸耸肩说:“家法再大,也大不过国法。你们既然说刘氏有奸夫,那便把奸夫找出来,不能光弄死她。要死的话,男的也不能逃过一劫,得一起死。”

“在找出奸夫前,她们母子就暂时住在州府中,住我的院子偏房,这样可就不会羞辱你们许家了。”

接着她又轻描淡写的说:“至于你们当街杀人这事,就先跪着,等大人过来再定夺。”

许田富一听不干了,“我们又没犯法,凭什么要跪在这里。再说这女人不守妇道,我们必须带回去,我侄儿的骨肉就算是女孩也是许家的人,也不能住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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