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那几人气的半死,从来没发现这些愚蠢的家伙竟然如此机灵,咬了咬牙齿只能先低下头来。他们垂头丧气的服了软,“知州大人,我们并不知道那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他也没有说,完全就是误会。”
“我们卫所和官府可都是一家人,全是给皇上效力,这次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楚夏脸上充满了得意,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们几人说:“我怎么可能把你们拖去灭口,只是随便说说逗你们玩的。陈家公子没死,但被打断了很多骨头,你们总得付个医药费。”
几人猛的就把头看向了庄柔,她刚才明明说已经死了,原来也是骗他们的!
连这个也要钱,不给陈沐风讨个公道吗?
庄柔非常的意外,“大人,罚点银子就行了?他们当街行凶,其中还有针对文官的阴谋在里面,说不定和兵部有关。”
“大家都是洪州的官兵,平日还要相互照应,陈沐风又没被打死,休养个一年半载的就会好,何必把大家往死路上逼。”楚夏劝道,引得卫所那几人一直点头。
瞧着他那财迷的嘴脸,庄柔实在是受不了他,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去,不想再去搀和他这种事。
楚夏摇摇头,对那些卫所的人笑道:“你们瞧瞧,这女人就是爱生气,皆大欢喜的事情,她还不满意了。”
“呵呵呵。”他们脸上陪笑,心里却把楚夏和庄柔给骂了几十遍,一边诅骂庄柔这个女人找死,另一边却也骂新来的知州是个废物,胆小怕事又爱财。
要不是随身带着几个厉害的侍卫,他还能这么耀武扬威才怪!
楚夏摆摆手吩咐起随从和衙役来,“你们几个去找大夫过来给卫所的兄弟治伤,然后找笔墨纸砚过来,等千户醒过来后就让他们一起写欠条。”
卫所的人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知州大人,写什么欠条?如果是陈公子的医药费,我们还是能够拿得出来。”
“哦!”楚夏一收扇,惊讶的说道:“原来几位能拿得出三十万两现银,本官真是小看各位了,那我现在就派人跟各位去府上拿银子。”
然后他便拿扇子点了几人,叫他们租马车和回衙门把所有衙役都叫来,再去备上几十口箱子好去装银子。
“等等!”卫所几人震惊之余急忙喊道,“知州大人,三十万两是什么!”
楚夏满脸看傻子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说道:“五万两给陈公子治伤,其它的二十五万两是帮你们打点的,不然你们差点把六部尚书的嫡子打死,这事闹大了兵部都要受牵连。”
“我刚才已经说过,大家都是洪州的同僚,要相互照顾帮忙才行。你们在我的地头上打人,我自己也得打点,你们总得把这个银子也出了。”
“三十万两真不多,京城开销大,银子少了谁都看不上眼。”他叹了口气,这些人见识如此浅,哪里知道这点银子也派不上多大用场啊。
那几人哪里有这么多银子,顿时全看向了韩千户,他还在昏迷之中。咬了咬牙,几人便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没这么多银子。”
楚夏微微一笑,“没事,我已经派人去找此地的杨指挥使了,你们就安心的在酒楼里面等。什么时候他人过来写下欠条,什么时候让你们走。”
看着他的笑容,几人这时才顿悟,刚才那姐儿只是要公道,这位是要身家性命啊!
第159章 话不能乱说
庄柔没理楚夏怎么刮钱,反正天皇老子来了,他也要扯下根金腰带才会罢手。
她顺着马德正离开的方向一路走过去,很快就在一间医馆门口看到有白役站着,便直接走过去一问,陈沐风果然是送到这里来了。
门口的衙役要比送来时的多,庄柔好奇的走进医馆,被守在那的马德正直接领到里间,就看到了赵大夫。
他正在给躺在医床上的陈沐风治伤,旁边有个白胡子老头,摸着胡子很认真的在偷师,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医馆的坐堂大夫。
庄柔便在旁边坐下,没有去打惹他们,她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大夫抬眼瞅了她一下,又低头继续给陈沐风医治,上药包扎,打断的地方还绑上了木板。全部弄完之后,便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在陈沐风的鼻孔处晃了晃。
本来还昏迷不醒的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身子刚刚想动,顿时就疼的哎呀叫了起来。
“陈公子别乱动,你现在骨头断了很多地方,刚刚才接好。想要完好如初就老实一点,不然就等着残了。”赵大夫开口就威胁道,他总给权贵看病,深知这些公子哥你不吓唬一下,他们根本就不把你的话当回事。
等弄出毛病来了,又吵闹着说你医术不行,简直让人生厌。
陈沐风一听吓得动也不敢动,全身如同石头僵硬起来,马上又被赵大夫给痛骂了一顿,身子弄得这么紧张,也不利于恢复啊!
他只得又放松,忍痛躺着不动,就见一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态度很差的说道:“你倒长本事了,敢惹事就敢打赢呀。竟然被人从楼上直接踢下来,要不是我刚好路过,你这是想死啊!”
“庄姐儿”他看着抱着手气汹汹的庄柔,有点胆怯不敢回答。
庄柔最讨厌遇事不说,吞吞吐吐的人,便没好气的数落起来,“哑巴了?我问你,为什么打起来的。难道是在酒楼中争抢什么唱曲的小娘子,你英雄救美就大打出手了?”
好好的人被打成这样,没那个本事还想要强出头,怎么有这么蠢的人。今天不好好的骂他一顿,以后真丢了性命,那不就白活了!
她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从没本事一直骂到了不孝,各种冷讽外带各种诅咒,骂得两位大夫都无语的看着她,只能庆幸自家的女儿没一个像这样。
还是赵大夫看陈沐风太可怜,出言相劝才让庄柔消停下来,她还是白了陈沐风一大眼,“赵大夫你不知道,他不像小郡王坏到骨子里了,还是个单纯的家伙,不应该就这样送了命,那样太可惜了。”
赵大夫嘿嘿得笑了笑,实在不想听关于小郡王人品的话,就算本人就是那样,这也不能听啊!
继续待下去,这位姐儿不知道还要说出些什么话来,看到陈沐风求救的眼神,他赶快说道:“这些再说,此地不易养伤,我要把陈公子带回衙门。只是他多处骨折,可不能用马车,得用人抬回去。”
“陈公子也是有身份的人,就这么抬回去也太难看了,最好能有帐子什么的挡挡,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好麻烦啊,庄柔瞅了陈沐风一眼,“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身份,有什么好挡的。”
嘀咕虽然是嘀咕,她还是出门去吩咐马德正去办此事,这种拍马屁的事,自然是他做的好。
马德正一听,这就是小事啊,立马就跑去寻材料了。
庄柔想转头继续去说说陈沐风,就被赵大夫挡住,说不放心小郡王,让她去打探一下现在情况如何了。毕竟是自己家的官,被人伤到或是做了什么坏事,受罪被骂的可是他们。
那家伙能有什么事,庄柔不太想去,但说不去又难看,只能勉为其难的又去酒楼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