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盯着那人，越看越觉得诡异，那人真的在看着她笑。

“女人？你这畜生这次干的不错。”突然，一个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随后一双破烂的鞋走到了她的面前。

一点也不能动的庄柔，连抬头想看一下对方长什么样都不行，倒是本来还对着她笑的那人，突然眼神变得惊恐起来。

那老妇人沉默了片刻，庄柔突然就被那只野兽给提得坐了起来，但她身上有麻迷药，身子软塌塌的靠在了野兽身上。被野兽满身的硬毛扎着她都没感觉，身上还是麻的。

坐起来庄柔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个满身补丁，衣服烂得不行的老妇人，瞧着已经七八十岁了。

满身的皱纹，皮肤上全是老人斑，头发稀少的可怜。要不是那满是补丁的衣服是女装，说话声音还带着一点点女音的话，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鸡皮老头。

老妇人看了庄柔一眼，就走近地上那人，掏出一把刀刃只有指甲大的小刀，蹲下身就开始割那人身上的肉。

庄柔靠着野兽，瞧着老妇人非常小心的把那人皮肉中的脉给挑开，手法相当的熟练精巧，只割下肉而不是弄断血脉。

“……”庄柔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疯婆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野兽动了一下，她的身子歪到了一边。侧着脸往疯婆子那边一瞅，汗毛都全竖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样做，人到底能不能活，又能活几天。

那大半身子都是骨架的男人，虽然被割着肉，却没有挣扎和喊叫，没事人一样的躺在那很平静。而庄柔歪了这么一下，正好能看到他的身后，有一大堆东西。

那是****以下的内脏，被堆在一个木盆之中，泡了满满一盆淡褐的水。除了内脏之外，上面还飘了一层被从肉中挑出来的血脉，好几根粗大的血脉连在了那人的左胸下面。

心脉还在，所以才不会死？

庄柔看不懂这是什么，但就算是这样能让人不死，难道也不痛吗？

突然，她想起自己腿上那只箭，这只是下了迷麻药，已经完全没感觉了。如果也给那人下了药，肯定也不会痛了。

只是这样把内脏养在盆里面，得要多少麻药啊，少一点都能让人活活痛死？

没办法动弹，庄柔只能看着那老妇人在慢慢割肉，等了很长时间，一直等到她觉得眼皮重，实在受不了直接靠着野兽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到腿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于是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顿时就吓了一大跳。那个老妇人端着一碗人肉，正蹲在她的面前，手上抓着只箭。

庄柔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你要干嘛！”

喊出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能说话了，这迷麻药的药效也不长嘛。

还没等她想出怎么周旋这个可怕的疯婆子时，老妇人扔掉手中的箭，把手按在庄柔的腿上，一股股内力就逼入她的腿。只见血一股股的冒了出来，身上的麻木感也越来越淡，药效都被她给逼出来了。

庄柔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这老婆子的内功很强，比自己哥哥都要强多了。

第233章 食

等身上的迷麻药效渐渐消失掉后，庄柔便感觉到身上开始痛起来，除了骑野猪时的刮伤，最重的就是被秦秋扎伤的地方，现在一阵阵的抽痛。

虽然这老婆子端着碗人肉，但总算是给自己逼出了麻药，有可能是个好人也不一定。

庄柔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想着，就看到老婆子在她腿上一点，不知点了什么穴位，伤口处的伤便止住了。

身体能够活动后，庄柔便拱手谢道：“多谢前辈搭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说的好，下半年你就顶替那人给我吃。”老婆子点点头，赞赏的站起身说道。

“哈？”庄柔愣了一下，飞快的瞅了眼那已经和死没两样的人，赶快说道，“前辈，这人肉没什么好吃的，我可以带着这位野兽兄，到下面的山林中猎来可口猎物。再不行，也能抢劫过往行人，不止有吃的还能弄到银子去镇上买东西，也能添点新衣服。”

她缩了缩肩膀，这山太高了，被云雾笼罩起来，比山下冷得多。大晚上的只穿了夏衣的她觉得有些冷，再看这婆子的衣服都烂得不行，膝盖处破了个大洞，露出了里面的皱皮，肯定是没有棉衣可穿。

要是可以哄她让自己下山，就凭着这野兽的脑子，根本挡不住自己逃走。

老婆子看着她呵呵得干笑了几声，没再理她，端着肉就慢慢的向远处那快倒塌的破屋子走去。

庄柔挣扎着站了起来，那野兽也不走，就这么守着她。

她打量着四周，这山顶很平，边缘全是悬崖。就有两棵歪脖子桃树和些低矮的灌木，那桃树上面结了几个瘦小的毛桃子，一看就不好吃。

除了两间用木头和竹子搭的漏风半塌屋子，就没有其它可以住的地方，而且有一间屋子的房顶已经全塌了。刚才老婆子进去的那间，也是四周透风，根本就没有修缮过。

看来，除了一头野兽，半具不断气的尸体，就只有这个老婆子和自己两个活人了。

想了想，庄柔便看向了身边那头野兽。

虽然它虽然长的很危险，但没有什么敌意，庄柔就试着往旁边跨了一步。野兽没动，只是硕大的鼻孔呼呼的喘着气，好好的看着她。

她又走了两步，野兽还是没动，便继续往后退，慢慢的想靠近崖边。

还没等她走出一半路，地上那尸体突然开口说话了，“再走它就要动了。”

庄柔停了下来，惊讶的看着他，“你还能说话？”

虽然能说话，但声音听起来断断断续续，拉破风箱似的，感觉风声好大。

“能，就是说起来费力，难。”尸体呵呵的笑了起来，瞧起来更加的恐怖了。

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庄柔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的面前，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样……死定了？”

那尸体看着她就咧嘴笑，“半年后你也会这样。”

庄柔可没打算在这里给老太婆吃，但也不想把自己想逃跑的事说出来，她好奇的问道：“前辈吃你，难道是因为此处没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