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兽来到屋外,庄柔贴着墙透过空荡荡的窗洞,往屋子里瞅。
木头和刨了一半的木器杂乱的扔了一地,到处都杂乱不堪。
屋中摆着张破木桌,上面点着盏油灯,有两个大汉正坐在那喝着酒,还有有笑的好不自在。
桌上有几个碟子,半只金黄的烧鸡躺在其中,大腿早被撕下吃了,只剩些骨头残渣被扔在地上。
大白面馒头、炒花生米、外加一碟不知是什么肉切的片,就这么显眼得落进了庄柔的眼睛。
竟然吃这么好!
她脑海中瞬间就闪过这个念头,在此时能吃上这种材人,简直就是万人公担
银霸也学着她的样子探头过来看,同样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食物,瞬间就爆起,挥着双臂轰得就砸在了墙上。
这只是个破旧的木屋,哪里经得住银霸这么一捶,只听得轰得一声响,墙壁顿时被它硬生生砸出个等身高的大洞来。
“谁!”
屋中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酒杯都给吓得掉在地上,酒泼洒了一地。
他俩慌张的跳起来,就见一个有着黑壮身体,口鼻中喷着白气,宛如恶鬼的家伙走了进来。
“盐巴!”看清进来的是何物时,两饶眼睛瞬间瞪大,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
相比回鱼湾那些被封闭的士兵,他们就在洪州城边,消息非常灵通,自然知道城中那疯女官,带着头能把人一把就撕碎的野兽,正在洪州四下撒野。
虽然众人都不懂,她为什么给这么一头狂暴的野兽取名为盐巴,但能侥幸活下来的人,就连睡梦中也会被看到的那一幕惊醒。
现在看到此兽出现,哪里还淡定得下来,就算两人平日看起来也不是良善之辈,但一看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银霸的对手。
不能不能杀掉这无知野兽,光是站在它的面前,就能感觉到一阵阵心惊肉跳。
两人大气不敢出,突然眼前一黑,就见银霸扑了过来,吓得一个哆嗦慌不择路的往后跑,全挤在了墙角。
银霸根本没理会两人,冲到桌前抓起上面的东西就往嘴里放,他闯进来也只是为了吃东西,根本不想伤人。
见它光吃不动手,两人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些下来,相互对看一眼,想要趁银霸没注意到他俩,从屋中悄悄出去。
庄柔无语的看着银霸,她才不要吃那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吃剩的食物。不过倒是跟着从墙上的大洞钻了进来,看向了缩在屋角的两人。
见到她,屋中两人放松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野兽可以蒙过去,但是人就不同了。
两人皮笑肉不笑尴尬的嘿嘿两声,脸非常僵硬的恭维道:“原来是驸马大人啊,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大人。”
庄柔挑了一下眉头,“吃得可真不错,你们是宋义的人?”
二人本以为她是被叛军追得走投无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没想到竟然是有备而来。
其中一人干笑道:“宋县君?那可是大富大贵的人,人身份低微,哪里能结识这样的大人物。”
“不是他的人,那我可以认定,你们之所以吃的这么好,是把宋义的二管家给杀了,吞了他送到茨货物吧。”庄柔眼睛在屋中各处一一扫过,嘴上就瞎起来。
万事皆有可能,谁知道事实是什么,也许就猜中了呢?
那两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随即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的对看一眼,硬着头皮道:“大人误会了,我们真不认识什么二管家,今除了大人也没其它人来过。”
“至于桌上的食物,这个我们可以解释,都是从叛军那偷来的。”
桌上的食物太过明显,这时候别是吃肉了,能掏出一把糠皮的已经算是富裕人家。
庄柔笑了笑,没有搭理二人,而是若无其事的在屋中寻了起来。她连地上堆着的木头都没放过,都推开查看了一番,硬是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两人紧张的看着她在屋中翻来找去,除了脸上有些难看,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看起来能藏暗门或是地道的地方都找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庄柔站在屋中摸着下巴,寻思着是不是有没翻过的地方。
这屋子也不大,她是亲眼看着宋义的二管家,带着车夫走进这里,还有那几车的东西,不可能全部都消失了。
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没看过,只是自己找不到而已。
砰!
银霸吃得太粗鲁,把一个产子给挤掉了,那碟子掉在地上后没砸碎,而着弹跳起来滚了一大圈。
“……”屋中的三人都齐刷刷看着那个碟子,气氛莫名有些僵硬。
庄柔这才注意到,这伐木屋中竟然用的是木板贴的地板,贴近地面的地方有湿气,如果直接上木头会坏得很快。所以就算是皇帝,一楼也都是各种砖石,区别就是材料的好坏罢了。
这的烂伐木场,却奢侈的用木头打制地板,看来这地下怕是有什么好东西。
她抬头看向两人,然后走到桌前,把脚伸到桌下,叩了三下地板。
从下面传来了空洞声,下面是空的,暗道就藏在桌下,他们还知道灯下黑这个道理,可谓是极为隐蔽。
与此同时,那两人突然暴起,扑向庄柔想把她强先一步制服,好用她来威胁银霸。
“银霸,干掉他们。”庄柔眼睛盯着地板,瞧都没瞧扑向自己的两人,很随意的道。
坐在桌前正吃得欢的银霸,双拳顿时往桌上狠狠一砸,直接把桌子拍了个稀巴烂,就扑向了那两名男子。
他们哪里是银霸的对手,顿时屋中充满了高低起伏的惨叫声。
而庄柔则看着支离破碎的桌子残骸,无奈摇摇头捡起了两块碎木头,开始清理起地板上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