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了,电话一直打个没完,我们先睡了明天聊……”
“他挺好的啊,很关心你。”
大床丄,两个女人面对着,枕着大枕头相视而笑。
“好是好,就是什么事都要管我,很麻烦。”
“管你是因为在乎你……难道罗雷不管你?”
“他……管的更多!”
夜越来越深,宽大的飘窗外,东海棠在风中抖索着枝干,一片片的花瓣无止境地掉着。
温暖的光照得一室温馨。
早晨,在一间男士起居室,两只小爪子趴在玻璃面上,好奇地看着窗外神秘的白色雪花徐徐落下……随着花瓣一起在庭院飞舞。
“琉野……天亮了。”
小狼吐字不清地叫着,声音脆嫩嫩的,身后良久没有动静。
“琉野,琉野……嗷呜!”
小狼不开心地放下爪子,几个跃步跑到床边,起跳了几下才上了床,踩着温軟的蓝色海洋被子,探着小脑袋凑近了Bill——
琉野阿索斯佩洛隆。
“起床!起床!起床!”
它用小爪子试探地拍了拍琉野的脸。
“琉野起床床!”
“起床床!”
“琉野快起床床了!”
潮红色密布着他的脸,他皱了皱眉,咳嗽地翻了个身,白皙的肌肤衬托着,黑色的发如绸缎般华丽。
小狼的耳朵折了又折,气息变重,眼瞳里似乎点起两把火。
火爆的姓子燃烧着,它的头用力甩了甩……
慢慢出现一张极像人的脸,三角形的鼻子和胡须没有退掉,还有一头狼耳朵。
啪啪啪。
它婴儿肥的小腿跨坐在Bill的身上,小手一下下打着Bill的脸。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说话的脚步和人声。
“小少爷到现在还睡着……叫他也不醒,他的房间从里面倒锁了,平时也不让我们進。”佣人跟在身后说。
小少爷个姓孤僻乖戾,有次佣人不小心進房间打扫卫生,被他斥责出来,还用花瓶砸破了头。
说是以后再有谁不经过他的允许進他的房间,一律这样对待。
“奇怪,平时Bill很早就醒了。”温甜心无奈地说。
“他现在才十岁,不能让他一天到晚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白妖儿建议。
越是这样,越容易出问题。
“可是他根本不听人好好说话,我有什么办法……”温甜心苦恼地说,“我已经没有做妈妈的威严了。就算我進他房间,都会被赶出来!”
小狼的耳朵使劲儿动着,两只手终于收住,听着钥匙揷丨進锁孔里的声音。
“琉野,琉野!”小狼大声地喊,“有人来了。”
“吵……”Bill的脸泛着两抹极其不健康的红,他的体质一向不好。
小狼撅起小嘴儿,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溜烟地钻進了被窝里。
房门打开,白妖儿看到房內的陈设奢华而沉重。
地上都是废纸,像是小动物咬碎的,碎得到处都是。
温甜心走了几步就捡起一张来……
Bill喜欢画画,每天画,这些画纸从不让任何人碰,怎么会被撕成这样。
除此之外,还有被嘶咬破了的衣服,啃了一口没吃的苹果,乱七八糟地掉在地上……
沙发简直变成了狗窝,什么东西都有。
这房间长期没有佣人進来收拾……
一向爱干净到近乎洁癖的Bill,居然会住在这么脏乱的地方。
温甜心瞪大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Bill?你在床丄吗?看我带谁来看你了。”温甜心的嗓音里含着一抹小心翼翼,喉头还咽了一口唾沫。
可见她有多忌讳着这个儿子。
因为对Bill小时候亏欠太多,也没陪伴他的成长。
温甜心心虚得不行,只有用溺爱去顺着他——
“房间里的空气很差,”白妖儿蹩起眉,“通通风吧,这种环境下容易生病。”
两个佣人站在房外,都不敢進来。
白妖儿抬眉:“怎么,我说的话没听见么?”
“可是,小少爷的东西我们真的不敢乱动……”两个佣人求救地看着温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