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及时救上岸后,立即被岸边好心的游客送来的大衣裹住,抬到了安全地方。
尽管如此,她还是发了一夜的烧。
模糊中,有个温柔的男人一直在照顾她,守在床边,每当她微睁着眼,都会第一时间弯腰过来,喂她水喝。
可是白妖儿的眼中都是朦胧的白光,看不太清他的影子。
醒来的时候,她的烧退了大半,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重。
映入眼帘的是胡桃木的复古欧式风格家具,窗帘拉得厚重,外面是阴天,有雷神炸响,听得清是在下雨。
白妖儿的手背上贴着纱布,床边吊着输液袋,她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
“南宫少爵……”
她开口说话,只听到模糊的沙沙声。
喉咙异常的痛,像是卡着一颗核桃,连说话都在滚动,咯得她的喉头像磨了血。
白妖儿困难地闭了闭眼,疼啊,说不出话来了。
脑子胀痛极了,想起被救起的前一幕,她好像看到司天麟了……
而在桥上,她又好像看到另一个自己。
真像离奇的幻影,像做梦一场。
在陌生的环境,白妖儿多少心里不踏实,不知道南宫少爵的计划成功了没有,王莹莹有没有抓到他们。难道这是王莹莹的地盘?
她拔掉针头下床,身体移动都很艰难。
下床的时候碰到床头柜,一个zakka的墨绿色相框落在地上。
相片朝上,椭圆形的镂空圈烫着金边,相片里是个有着小麦卷长发的女人,一双眼透着灵气,仿佛会说话,眼角含着笑。
这不是她么?
白妖儿攥着相片,她的记忆全部恢复了,什么时候照过这样的照片?她怎么不知道?
白妖儿惊悚地抬头,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
清一色的桃木家具,但是帘曼都是墨绿色的,沙发是墨蓝色的,是白妖儿喜欢的风格。
不繁复厚重到透不过气,不奢华却绝对典雅,小清新有股森丨林的味道。
在墙上挂的油画也不浓重,全是花卉,景观。
白妖儿的目光最后落在床头上,大概6幅画像错落有致地摆着,都是肖像画——
是她的。
画中的女人穿着长裙,简单的裙子设计只在后面系了条绑带,双手戴着修长的蕾絲手套。
甜美,灵气。
少了一股白妖儿身上有的冷冽,显得亲和一些,还多了个股稚气。
更像白妖儿少女时代的时候。
她拧着眉,诧异极了,难道这是画师凭空作图?
那不对,画师没有见过她……
是司天麟画的,她真的见到他了?
就在白妖儿凝神之际,门已经被打开了,潘婶走進来,看到她穿着单薄的睡裙站在床下,还拔了针头,立即催促她回床丄去。
白妖儿嘶哑着嗓音,开口问话都发不出声音,痛苦地压着自己的喉头。
没有逼出声音,反而咳出两口血。
是干丨涸的血,带着黑……像火气很重吐的。
白妖儿看到血的颜色便没那么害怕……
如果是鲜血,那就表示是从內脏里吐出来!
潘婶瞧了一眼,倒是吓到了:“妖儿小姐,你真是任姓啊……快快躺下,我马上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潘婶是个力气很大的中年妇女,体格也很宽阔,把白妖儿往床丄大力一按,她也累得没什么力气,挣扎不起来,就只好躺着。
看到潘婶微胖的身子拿起听筒,拨打內线叫医生。
白妖儿有好多问题想问,一个字都说不出,真是憋火死了!
几次比划着让潘婶拿纸笔给她,都被华丽地无视……她急得更是想呕血!
南宫少爵,为什么我醒来没看到你!
“不用担心,她只是高烧太重,喉头说不出话是扁桃体发炎加上上火,等高烧降下来,再调理就好了。记住这几天别吃硬的东西,别说话,多喝热水……”
白妖儿躺在靠枕上,听到自己不是哑了,心掅舒服很多。
佣人端来一些小米粥让她吃,是她爱的口味……鲍鱼粥。
鲍鱼切得很细,已经煮得很软了,糯而香。
白妖儿饿了,吃了好大一碗。
潘婶看了直开心:“平时都要劝你好久,你才勉强吃,今天胃口不错,少爷回来一定要高兴。”
少爷……
白妖儿嘴巴张了张,口型问,少爷是谁?
潘婶整理着碗筷,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