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儿的嗓子堵了一下,差点连粥都哽住了她的喉头。
明明折磨她,他也要陪着一起受折磨,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潘婶录下来白妖儿喝粥的画面,吩咐一旁的佣人去厨房给少爷盛粥。
“少爷说了,你吃什么,他吃什么,你吃多少,他吃多少。”
“……”白妖儿怔了一下,“我是女人,胃口不同的,他吃这么少,不会饿吗?”
“就是说啊!”
白妖儿看到柜子上放的一些包子和馒头:“潘婶,把那个端过来,我也要吃。”
“妖儿小姐你还能吃啊?”
“嗯。”
“吃多点好,好。”潘婶开心地又举起相机,恨不得白妖儿能整个塞下一头烤乳猪才好,那少爷也能多吃点了。
白妖儿撑到发出饱嗝,真的吃不下了,有些想吐。这几天她病床不起,都没怎么吃东西,突然塞这么多胃很不舒服。
让佣人端着圆形的欧式镜来看了一眼,发现她消瘦不少。
一双眼睛红红的,肿得有些夸张。
凌乱的头发被她扎起来,在佣人的搀扶下去浴丨室稍作清洗了自己,还擦了点粉,掩盖哭痕,顿时显得精神很多。
她不能把对南宫少爵的思念展露给司天麟看,真的太伤人了。
潘婶已经拿来画具,按照白妖儿的吩咐立在靠窗的位置。
白妖儿那天摔跤,掌心下面都被磨破了,尤其是右手,着力太狠,伤口很深。
大拇指也痛,刚刚端着碗吃饭,都要刻意避开伤口的。
更何况,握笔。
白妖儿试着将笔握在手里,如果只是轻轻拿着,那倒也没事。
画画的话必须要用手劲。
“妖儿小姐,你的受伤……作画没问题吧?”
“嗯。”白妖儿坐在画架前的高脚木椅上,微微扬起一抹笑容,“没关系。”
窗口打开,让光洒進来。
白妖儿侧身对着窗口,好让阳光均匀地洒在画纸上。
白妖儿比较擅长的画是素描和颜料画。
可惜颜料画耗时太久,她的手确实不方便,打算做一副精致的素描肖像画。
窗外有淡淡的阳光,刚刚下过雨的天空有有一丝娇丽,新生的叶片儿泛着嫩绿的光。
是春天了。
这应该是白妖儿最难熬的一个冬天,发生了太多的事,经历过最多的生死。
铅笔芯在纸上构勒出深深浅浅的线条,白妖儿的表掅很泰然。
咔擦,咔擦。
潘婶悄悄地掏出手机,又在拍照了,各方面都取了相片后,就跑去拿给主人看。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妖儿很仔细地描绘着,所有的精神都聚焦在画纸,给细节進行处理。
她画得那么全神贯注,身上系着绘画的围裙,同系列的蓝色袖套。
受伤的左手緾着绷带,右手的她嫌碍事,摘下来了,绷带条掉在她的脚下。
画具打开在她手边,不同粗细的笔削减了笔头放着。
这画面很美,任何人看了都会心动。
潘婶拿起一只断掉的笔芯,转笔刀销着笔,突然发现门边站着身影。
司天麟沉默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的,只映着白妖儿的影子。
潘婶高兴地站起来,就要开口说话。
司天麟凛然的目光一扫。
潘婶闭上嘴,跑到他面前悄声说:“少爷你怎么站在这里看啊,進来吧。妖儿小姐在画你,画得可好了……”
“……”
“真的惟妙惟肖。”
这之前,潘婶已经把手机那给过主人看了,可是他淡淡的,看过后一言不发。
真是捉摸不透心思啊。
“我就说过没骗你,妖儿小姐真的在画你,不信你去看看。”潘婶以为他不信。
司天麟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压低的嗓音冷然问:“谁让她画我的!?“
“是妖儿小姐自己要我们搬画具,说要画的……我们谁也没敢要求她。”潘婶被吓到了。
以白妖儿的姓格,不是她自愿的,谁能说得动她?
她之前死气沉沉的,连饭都不肯吃一口……
司天麟眸光动了动,盯了白妖儿一会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