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他们两个自由,我跟你走,怎么样?”我说道。
雨亦奇不过就是为了用我去找圣童,拿我当挡箭牌,但他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还不敢怎么样。不过可怜的是,他万万不会想到,我便是圣童。
“好!”他倒是答应得爽快。
我用眼神示意神婆和孟无妄,让他们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只要抓紧时间脱身,指证扶以秋的计划,马上就可以成功。
雨亦奇脸色一沉,漠然道:“少主,请吧。”
这个人有没有真本事我不知道,但我总感觉此人吃饭的本事其实是一颗狠心,正是这样的一颗心肠,让他活到现在。而且这个人擅长伪装,他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且神不知鬼不觉,官家不会查到他身上,而且依靠雨家在花都的势力,他可以逍遥法外,这些无疑都助长就他的嚣张气焰。
他背着手健步如飞,昂首挺胸的。而包围我的那批杀手,却个个低着头,连眸子都不会抬一下,紧紧地跟在我旁边。
我忽然止住了脚步,说道:“雨亦奇,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月夫人个扶望去了哪儿吗?”
他也停下来了,拗过头来道:“你说什么?月夫人?”
“这月夫人虽是无卫的贵客,但要让我对她完全没有防备,那倒不是。你和月夫人是一伙的吧,我猜你们两个应该是事先串通好了,现在月夫人出了事,你却还在替她办公,即便事成了,那又怎么样,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你还指望能礼物走你的康庄大道吗?”
试试用激将法来引他上当,月夫人应该和他是好朋友,月夫人想要的是倾尘的消息,而他则要他的利益,合作是双方的,一方倒下了,另一方就很难再得到好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微眯着眼,又道,“敢情,你早就认识我,而且还知道关于我的不少事情。我本以为你就是副皮囊,只是个有点儿用处的摆设,没想到,是我低估了我们这位少主。”
我没有看向他,把脸转向一旁,自然地往前挪了几个碎步,边走边道:“文物界雨家,夜缘楼之首,无面判生死,杀人于无形。月夫人倾慕雨倾尘,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想要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而你想要什么,她又能给你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他冷冷问,“你该不会是在编谎言骗我吧?”
“我还知道,你们打算让我去找圣童的事,”我抿嘴一笑,他听到这话的时候目瞪口呆,一脸吃惊,我便又道,“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没有骗你吧?”
雨亦奇呆若木鸡,像半截木头似的戳在那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能是我知道的太多了,把他认为缜密的往事和计划都捅破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我相信这个道理他是比我懂的。
“不过我也只是想提醒你,这儿是无卫部族,月夫人愿意给你撑腰,但这扶以秋可就未必了,你抓得了我,出了幺蛾子,八旗不会放过你,雨家知道你是奸细,也不会轻饶你,我即便是被你杀死了,但至少有江湖上号称无面判生死的雨亦奇给我陪葬,那倒也足了。”
月夫人出了事,雨亦奇便失去了在无卫的靠山,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就算雨家人亲自来了,也不敢怎么样,无卫部族戒备森严,只要扶以秋一声令下,谁都逃不出去。而我身为少主,算是这无卫的半个主人,我若丧命了,那么想杀雨亦奇的,可能不止无卫的主上或旗主了。
谁都想从“我的死”这里分一杯羹,不是吗?不放了我,那就是他自寻死路。
雨亦奇开始有些动摇了,但是他答应不动我,却未必会放我自由。冲动就是魔鬼,接下来该我灭灭他的威风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背着手,昂首阔步,满脸堆笑地走近他,他直愣愣地瞪着我,此时我与他只有半米之距,我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无面判生死,呵呵,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现在我的生死不是完全由我掌控了吗?倒是你,为了保证你不死,你还得放了我,哈哈哈,连自己都保不住,还多管别人的闲事。本少主,最瞧不起这种,装模作样的狗。”
“你!”雨亦奇额头上此时已是青根直“爆”,他怒发冲冠,咬牙道,“你不要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瞄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道:“道儿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雨亦奇,今日却只能任人摆布,传出去你的那个名号还挂得住吗?——你若是想死,就尽管杀了我。”
“你……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算什么狗屁少主,活该当年被撵出无卫,子随母你娘也是活该!看我不……”他摸出一拳,正要伏击我,我把身子稍稍往后仰,将腿前伸,他的拳头正逼近我的脸部,可还没碰到我一根汗毛,却已被我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