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波纹路,应该是一条平滑的空间曲线,穿过各个墓室,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同时,这条曲线它也随着地面和墓室的运动在运动,所以待会儿按照它现实的路线去走的话,会有无数种情况。
但由于这墓室在不断地运动,所以这即使是一条曲线而已,也肯定会由于运动和变化和导致这波纹中途被截断,因为地面也在运动,我的人也在运动,所以肯定会产生误差,所以我若是沿着波纹路往下走,肯定会碰到中途波纹路断了的情况。
只有说明这一切都在运动,才能解释刚刚所发生的一系列怪异的现象。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可既然都在运动,那我想知道建造这石窟的人是靠什么能量来维持这种动态平衡的呢?齿轮和机关吗?还是,特殊物质?
我觉得就是用现代最先进的技术,采用古老的方法,也很能造出这样看似普通却富含奥秘的建筑来。通过,运动这一特性,以动化静,以混淆人的视听。
可不管怎样,最重要的是突破它,要克服它,找到一个不变的量,抓一条平衡且相对静止的路,就可以达到目的。波纹的设置,还是有作用的。普通人尽管能够悟出这运动的道理来,可因为没有追眼通,看不到波纹路,找不到出口,所以最后要么被困死在这里,要么就是被凶尸也咬死。
可既然要用鬼灯虫的粉来铺波纹,便是利用了这种变异鬼灯虫的特异性,郭朗想要特定的人能够找到出口,所以我只要按着这条波纹路走,按道理就可以找到那个有出口的墓室。
可是由于墓室在空间平移,地面也在变化,所以看上去一成不变的波纹那也是在动的,但它就是那条线,仍然是那条线,不会自己去改变,而是受外部空间动态影响而不得不改道而已。
既然,地面和墓室是以同样的速度在运动以维持相对静止的状态,而且运用这周围的地理特征,使我们肉眼看不出,那它的动是自然而动,如果我自己往它相反的方向运动,那就可以保持相对位移为0,再按照这样的方式,与波纹背道而驰,那波纹就成了反路了。
想起来,是有那么点儿复杂,绕来绕去。不过可以先试一试。思路应该没有问题,反正这地面和墓室是一起运动的,我就看指南针,指南针往哪里偏转,我就朝它相反的方向去走,当然,还得结合波纹的路线。
我把指南针盘握在手心里,再看着地上的波纹,屏息凝神,按照方才的思路,再次走了一遍。
这次,我同样有作记号。
波纹是之所以会分岔,是因为路程是一定的,刚好走到那里的时候,波纹已经断了,而我却因为运动的缘由一直觉得波纹半途就消失。所以,它岔哪儿我就补哪儿,它退我就进,它往东我就往西。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我很庆幸,波纹路没有断,那这就说明,我的思路是对的,而且只要按照这个思路,不要晕,不要乱,有耐心地坚持走下去,那么就一定可以找到出口。
这儿真是我历来一次探险最头疼最绞尽脑汁的了,实在是太绕了,虽然我能够基本看透,可是对我来说,有一部分的原理我还是没能理解清楚,比如现实中的运动,它靠什么实现。这些统统是我尚不清楚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我有点头昏,额尖终于渗出些许的汗珠来。按照地图,还有时间的推算,我现在停下来的这个地方——某一间墓室的墓道中,应该就会有出口了。
因为波纹路已经完整地呈现了,我方才位移的变化也是相符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做了记号,并描点,根据手机精确定位,发现路线的确是条曲线。按道理,是没有走错的。
我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深黑而窄的墓道里,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很奇怪,是古代的服饰。可是具体是哪个朝代的,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很朴素,也没什么模样。
应该就是一位普通的农民吧,就好像是电视里那些群演的老百姓一样。缟衣綦巾,素色而粗糙,有不少的补洞,还卷着裤脚,就好像刚上山砍柴下来似的。
这农夫是谁啊,看上去应该是三十出头,不是很俊朗吧,却眉目清秀,看面孔,倒是很有书生气。
哎,不对啊,我已经不是骷髅玉归宿人了,这不是幻觉,可我也没撞上人面蜈蚣啊,怎么可能会入梦境呢?
那,眼前的人是真的?
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我,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却没反应,应该是看不到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吧,那就只能说,是假的喽。
他忽然醒过来,有些慌张,四处张望,着急地喊道:“娘子!娘子!你在何处,你在何处?”
我自言自语道:“娘子?看来是已经成家了的。”
“你说什么?谁?谁!”他站起身,环顾了四周,却还是没有看到就站在他跟前的我。
很奇怪,他看不到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却能听到我说话。这又是什么原理,靠感应吗?
我看着他问道:“敢问,阁下是何许人也?姓甚名谁呢?”
“我,我叫宋仵,是清河人,我在找我娘子,请问你看到我娘子了吗?她,有点清瘦,个子不高,头上戴着一个桃花簪子,还有,还有,她,带了很多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