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铮:“!!!”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有毒。
为了保命,他发挥了自己当年设定连胜战役的聪明才智,小心翼翼地答道:“在我心里只有你与别人的区别,其它的我都不在乎,也看不进眼里。”
为了达到目的,他又飞快的承诺:“我向你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
宁香莲冷笑,她又不是真正十六七的小姑娘,会相信男人这种的鬼话。
她直接拒色:“王爷,我们明天还要进宫……”
“不必了。”楚长铮忙抢先道:“回来的时候我就与皇上说了,明儿不去了。”
那个破宫,有什么好进的,他倒是罢了,香莲肯定又要去给人见礼磕头。
他又不靠着进宫向人显示他是得宠的;即使不去,宫里的赏赐也不会少半分,反而只会更贵重,又何必去吃这个苦头。
翻了个白眼,宁香莲也懒得跟他绕圈子,手指向碧纱橱,压低了声音道:“你能接受现在这个样子,我自己还不能习惯。王爷,还是请您先在那边再委屈您几日。”
说罢,直接头也不回的绕过了大屏风,进了内室去沐浴梳洗了。
楚长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万般不舍,最后也只能叹了几声,老老实实的去了碧纱橱。
宁香莲沐浴干净,吩咐刘嫂取了身家的衣裤出来穿了,自己照着以前的居家习惯松松编了头发,转出了净房。
她抱着暖炉歪在榻上,眼神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芝麻呢?”
跟着刘嫂打下手的青苹,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笑莹莹地应道:“刚刚儿还瞧着它在这里,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去野了,奴婢这就出去寻寻。”
宁香莲点点头,放她去了。
青苹才出去不及,芝麻就自己顶开帘子跑了进来,一路飞奔着跳到她榻边的扶手上,乖乖顺顺的用尾巴轻轻的勾着她的手腕:【大人,您唤的小的吗?】
王爷在这里,没有大人的召唤,它哪里敢靠近。
宁香莲没有急着应它,让刘嫂子去碧纱橱看看楚长铮有没有什么需要,待刘嫂子也出去之后,她才悄声问:“你上回说,你到王府有多久了?”
芝麻偏了下头,老实应道;【快十年了……】
快十年,那就是不够十年,好像它上回也说过,它是在自己出事之后才进的王府。
宁香莲弹了一下它的小脑门:“一会儿,你去找大榕树,问它知道不知道,是谁把先王妃推下水的。还有,当时先王妃拣到的那只虎头鞋,最后去了哪里。你得了消息,马上回来告诉我。”
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那个院子应该在大榕树根的可视范围之内,大榕树肯定是会知道些什么的。
楚长铮这些年做的安排都很周全,但事情过去十年了,哪怕有线索,也未必能轻易查出些什么来。
这种事也不能只靠着楚长铮,哪怕是为她好,她也不能只听到他想让她听到的消息,看到他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而且,她对那个藏鞋子的人,还是很忌讳的,就怕他们还藏在孩子们的身边,一日抓不到,她一日心神不宁。
能使得上的手段,自然要使一使,不能浪费了。
芝麻也不问她为什么,忙头应下。
宁香莲喂芝麻吃了些东西,又逗着它玩了一会儿,就说自己困了,让青苹抱了芝麻出去。她睁着眼躺在热呼呼的被窝里,竖着耳朵听四周的动静,等着芝麻回来应话。可是一直到她撑不住,沉沉睡去了也没等到芝麻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一个激灵翻坐起身,撩开帘子就问:“芝麻呢?”
青苹撩开帘子,唤了一句芝麻,芝麻就带着一身的寒意窜了进来。它很乖巧的没有靠近床,则是由着青苹拿了块大棉布抱着它,把它的毛发擦干,才蹲在炉子边上,等着宁香莲着衣梳妆。
宁香莲心急得如猫抓,递了个眼神过去,芝麻这才后知后觉地道:【榕爷说它不知道凶手是谁。】
宁香莲心里咯噔了一声,等着芝麻说下去。
芝麻抬手抹了把脸,道:【榕爷说,它看到了那人推先王妃落水,可是那个人用黑布蒙着脸和头,并且连脖子和手上都用黑布包裹着。】
【他推先王妃落水之后,就翻后墙出了王府,再也没有在王府里出现过。榕爷还说,那个人再次到它面前,它也只有两成的几率能认出他来。】
宁香莲心惊,蒙面的外人?
虽说当时他们并没有正式的搬进王府来,但是王府是连同了侍卫和下人一并赐下来的,其中还有许多皇上赐赏的贵重东西,怎么可能是个人轻易就能进来的呢?
这条路行不通了,看来,还得从那只虎头鞋那边着手。
芝麻又给了她一个坏消息;【后来王爷来了,榕爷被煞气一冲,陷入了昏迷之中所以不知晓虎头鞋的事。】
棋着一着啊。
宁香莲咬牙切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楚长铮!
梳洗妥当之后,宁香莲出门瞧见楚长铮,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得,楚长铮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他,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处处赔着小心。念及着是新年第一天,宁香莲倒也没给他什么难堪。
宁修之带着楚逸之他们过来拜年,宁香莲给了他们每人封一个大红包,众人又难得的聚在一起吃了个开年第一餐。
还是跟晚上一样,楚月瑛放了碗就要离开,宁香莲真想留她一留,外头就有人匆匆跑了进来,说是楚逸之被封为武定王世子、和楚月瑛被封为郡主的圣旨同时到了。
宁香莲只得忙指挥着人安排香案接旨,又赏赐了下人。
随后,楚长铮开了祠堂,把两道圣旨供了进去。
这是宁香莲第一次进王府的祠堂,令她惊愕的是,祠堂里连一块牌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