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要多惨就有多惨。
一时之间,围观的人瞧楚逸之他们的眼神就不对了。
宁修之眯了眯眼,也有些不安了起来。
这女人的手段,他知道是一哭二闹三上架,但真正遇上,还是头一回。何况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狼六靠近,悄悄往冯五手心里塞了件东西,冯五手指搓了一下知道是信,掏出来扫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铁画银钩、龙蛇飞动的“定”字。瞬间,他就猜到了这个字是谁写的。
王府的侍卫给他这个,肯定是武定王的意思。
武定王肯定是不会害楚大姑娘的。
有了这个字条,冯五只觉得自己的腰背都挺得直了,什么黄侍郎之类的更不被他看在眼里了。
当然,这样的杀手锏也不能直接亮出去的,要不然可就毁了武定王的英明。他眼珠儿一转,抬手把那张字条冲着黄侍郎一扬:“黄侍郎,你还要由着黄大姑娘继续闹下去,把污水往我头上泼吗,信不信我把真相公布于众?”
心虚的黄丝晴母女一下子就忘了哭,眼瞪瞪地看着他手上的纸条,该不会他真的让人仿着她(晴姐儿)的笔迹,写了给人的情书吧。
黄侍郎的骂声也嘎然而止,心里泛了忐忑,想着该不会晴姐儿真的与宋言良有私,被冯五给拿住了把柄吧!
要不然,这冯五手中的书条从何而来,他又如何敢拿来威胁自己?
黄侍郎一把从冯五的手中夺过那字条,瞥了一眼整个人就楞住了,腿肚子都不由自主的打了颤。
他借着冯二郎的东风在武定王面前露过脸,自然也认得武定王的笔迹。
冯五上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黄大人,您真当武定王会放任你们污蔑楚大姑娘的名声而不顾?”说着,他得意的比了一个手势,指向了后面的马车上的武定王府的记号。
黄侍郎顺着他所指看向马车,正对上楚长铮冰冷带着杀意的眼睛,差点儿没被吓疯。
武定王在马车里?
刚刚自己想打楚逸之的时候,砸中他肩膀的东西就是由马车那边飞过来的,难道是武定王出手在给他警告?
不对,自家夫人和那个孽女到底做了什么,引了武定王这个杀神上门?
一想到刚才晴姐儿说冯五见异思迁,与他人有私情的指责,他后背瞬间就被汗给打湿了。
该不会晴姐儿嘴里的女子就是楚大姑娘吧!
她为了嫁给宋言良,就敢拿楚大姑娘做踏板?
真当他的官职是大风割来的,由得了她们随便霍霍的。
武定王有多护短,她们不知道,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的,当初他也是冲着这五点,才冯二郎结成亲家,与武定王接近距离的!
武定王下手有多黑,他也是亲眼见识过的!
那可是数万的战俘说杀就杀;通敌的内奸,一家数百口、连鸡犬都不留的主!
没了一个女儿,他还能生更多的;家里名声坏了,他把孽女往寺庙里一送,门风也是有得补救的!
若是武定王把他给打死了,打残了,哪怕事后朝臣们借事奏了武定王一本,皇上对武定王的嚣张跋扈再心生不喜,但那又如何,他又不能死而复生,伤残之处也不能恢复如初的!
敦轻敦重,这还用想?
他转身,冲着黄夫人就是一脚,骂道:“你教的好女儿,真不知廉耻!”
这哪是女儿,这就是一个祸害!
黄丝晴被突然转了脸的父亲给吓傻了,大叫:“爹,那纸条肯定是冯五伪造的。”她又扭头冲冯五骂道:“你好卑鄙,竟然用这样下作手段毁一个女子的清白。”
冯五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是真是假,相信黄侍郎自有分寸。”
他心里乐得,快要飞起来了。
果然,还是武定王威武,只用一个字就把黄侍郎脚给服了软。
黄夫人也伸手来拿纸条:“老爷,你难道还信不过晴姐儿?她都愿意以死已证清白了……”
黄侍郎哪敢把纸条给她看,揉成了一团丢给冯五,又踹了黄夫人一脚:“她刚刚倒是撞啊!”
当他是傻子呢,刚刚就那么点距离,晴姐儿若真想以死证明清白,谁还拽得住?若是她刚有勇气真撞上去了,不管是死还是伤,他现在能硬气得与武定王争辨一二。
黄丝晴不甘示弱:“冯五,你逼我……”
咔嚓,马车那边传来了东西折断的声音,黄侍郎的心也吓得跳起了三丈高,这孽女还想做什么?
她寻死也别拽上自己!
他抬起没受伤的胳膊,冲着黄丝晴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闭嘴!”打完 后,大声喝叱着旁边的婆子:“还楞着做什么,把人给我拖回去。”
千万,千万别再给他惹祸了!
看着婆子把黄丝晴拖走后,他才极不甘的扫了眼冯五,道:“小侄,家有孽女,实在是对不住,这门亲事就不算数,明儿,我会亲自带婚书和信物做个了结的。”
冯五笑眯眯的道:“也别明儿了,今天就把婚书和信物退了吧。”
说着,他从小厮得身上,拿出了婚书和信物。
黄侍郎哪怕觉得屈辱,也不得不让人去将黄府的那一份取了来,与冯五做了交换,从此两家的婚事彻底做罢。
转身上马车的时候,楚逸之还有些恍惚:“这事就解决了?”
好像,也太简单了一点吧,他还没怎么出手呢。
把一切瞧在眼中的宁修之倒是若有所思,小宁氏真正的给他们上了鲜活的一课,让他明白什么叫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