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芙这次像是铁了心,丝毫不给破绽。
皇帝又嚷了不知多久,口渴了。王集颠儿颠儿地端来一盏热茶,“皇上,您喝口热茶,润润嗓子,再接再厉!”
皇帝瞪他一眼,一脚踹他屁股上,不过确实渴了。
“不然皇上,您再坐下歇会儿?”
皇帝不耐烦地挥手让他滚。
不过就这么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
难道用强?
不行,恐怕会适得其反。
怎么办呢?
……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变得悄无声息,皇帝没完没了的道歉与求饶消弭无影。
意芙到底不可能真对他狠下心。
难道真的被冻坏了?这快要四月的天,怎么会冻到人呢?
她轻轻打开一点门缝朝外瞧,院中却不见半个人影,连宫门就紧紧关上了。
人呢?
她开门出去——便是这开门的一瞬间,眼前一花,有人影窜进来。
待她看清来人,顿时粉面含嗔,薄怒道:“不许你进来!”
虽然声音携着怒气,可是娇滴滴的,听得皇帝心头一酥,哄她的声音愈发柔:“我担心你。”
意芙扭开脸,朝里间走,不理他。
皇帝追上去,问:“碧云说你午膳都没用,我想你定是饿了,特命御膳房做了膳食送过来,你用一些?”
意芙气愤不已,“还惦记着吃?!”
皇帝道:“总不能让我的娇娇挨饿啊,你瞧,这两日你都消瘦了,我瞧着心疼……”说着手就要摸上她纤细优美的腰线。
意芙扭着身子躲开他,气得眼睛都泛红,“你又没个正经!”
“好好好,那我正经些,可好?”皇帝忙放开双手保证,“你再生我的气也罢,只是莫折磨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意芙螓首低垂,不语。
“芙儿,你可否明白告诉,究竟为何生气?”皇帝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柔问道,颇含安抚意味。
“并不为何。”意芙低低道。
“这便是说谎了,你还能敷衍过你夫君我?”
听到“夫君”二字,意芙眼眶更红了,忍不住委屈,几乎要落下泪来。皇帝慌忙又是一通手忙脚乱、指天指地的胡乱发誓。
意芙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啜泣了半晌,低低道:“我只问你,若他日你有了正妻,可会这般不分时机、不分地点的……做那档子事?”
皇帝一时愕然,未曾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我会如何待我的正妻,你不是已然知道了么?”皇帝g唇笑道。
意芙忍不住面红,确实秀眉微蹙,撇开头:“和你说正经的。”
“我就是正经的。”皇帝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心有迟疑?”
意芙闭目轻叹,“皇上厚爱。虽然宫中盛传我祸水之名,可芙儿愿为皇上忍受一切流言蜚语,只守着与皇上的爱情度日。可我终究……”
皇帝默然。
“皇上以我为妻,可我名声狼藉,从来不能服众。皇上除了一个淑妃,抄了一个何家,焉知他日不会有另一个‘何家’,另一个‘‘淑妃’?我言行不端,勾引皇上在太后所居宫殿外大行hui乱之事。纵使皇上不在意,太后不计较,可世人都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嘴。若是广为议论起来,我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尤其皇上总是承诺我以后位,芙儿……实实无福消受……’”
室内陷入安静。
少顷,皇帝开口道:“我说过,后位是你的,便一定是你的。旁人无论如何说,都不会改变这一事实。”
“可是……”
“与你相处,我常常情难自抑,也不曾自控。”他破天荒地打断她,说道,“我就是要让旁人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只会宠幸你,其他人都不可能入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