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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征衣卷天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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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终究也是个对应的法子不是?能够拖得一时是一时了,说不定到时候又有新的转机和变数了呢?”

更有人居中和起稀泥来。。。。

然而,当月上中天酒宴最终得以散去之后,作为此间提供招待和会宴场所的主人;以家中藏书万册而别号书楼先生的,前东都分司刘允章的旧部之一,旧朝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如今被招辟为佐幕官之一的李磎,也不免大失所望的叹息道:

“竖子皆不足以为谋者,畏缩犹疑如斯呼。。。”

“都是一群被安逸日子消磨了意气和胆量的软货,让他们倚老卖老的向留守抱怨几声,嘴上骂个痛快讨个利索也罢。但是想要更多做些什么,就各般左右言他的推诿和无胆了。。”

披着一身月色送客回来的张存敬,却是满脸鄙夷的冷哼道:

“既然明白指望不上此辈中人了。那就唯有全力仰赖那些本乡地方出身的同僚、部众了。。毕竟,太平军或许可以念在旧情上有所善待义军旧属,却未必会轻易放过彼辈之流的乡土豪姓吧?”

李磎闻言越发叹息道:

“正是此理,若是不想被自家的泥腿子给以下犯上出首了去,就此毫无体面和斯文扫地的当众受人所辱;就只能与我等放下前嫌和争端,想法子未雨绸缪的自救自助了。。”

张存敬却是有些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

“其实,我听说在留守军中的老兄弟,还是有些坚决不忿太平军那边的作为的,只是一贯名声不显而低敛行事。。。。”

这时候,又有另一位在场作为陪客的本地士人,滑州胙(今河南延津)人刘崇鲁突然开口道:

“却是哪位呢?”

李磎、张存敬不由闻言一动而齐声问道:

“我在与那些衙前军将饮酒结交之时曾有所耳闻,那左长直都的丁都将就曾是怒风老营的出身。据说当初他就是被那周和尚夺了权柄,失势之后自从潮循之地独身出走的,辗转历经尚总管麾下之后才配隶于留守的。。故而讳言此事也少有人知的。。”

刘崇鲁胸有成竹的努力回忆道:

——我是剧情分割线——

而在关内道京畿地区的渭水边上,曹皇后也只能满心悲哀与无奈的趴在马背上,努力保护着绑在身前身前的孩子不至于被颠落下来;而在她身后的继续策马追随也只剩下了寥寥数骑。

正因为他们之前表现的太正规了,反而引起了后续的一系列是非。驻守的那名西军将领,居然想要籍此结交这名奉命去往临潼的“内使”贵人。然而无论怎么遮掩,还是不可避免的露陷了。

猝不及防的杀死那几个游骑,并劫夺那名官将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被惊动起来发出警哨并封锁了东渭桥的敌营,却不是他们可以掌控和影响的了了。因此,仅仅半个时辰之后就有得到警讯的追兵,相继赶上来了。

只是他们虽然竭尽全力的故布疑阵,或是在野地和官道之间左右辗转、腾挪着,籍此甩脱了一波又一波被惊动起来的追兵,但是在稍待片刻的逃亡间歇之后,就会有新的追兵寻觅着他们的踪迹,而重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在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当中,无疑让人难免越发的沮丧和绝望起来了。尤其是当那些疑似番胡的游骑也加入到了追赶的序列中之后,他们原本那些用来摆脱对方的伎俩和手段,就显得不够看起来

但是更让她刻骨在意的是,先前带人分头引走追兵的那名枭卫的话。直到这眼看就要生死别离最后一刻,她才知道对方其实也已经在更早时候暗中投靠了太平军,而坦言相告希望她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多少照拂下身在南方的家人。

而当对方说着如此话的时候,在她挑选出来的这些护卫当中,居然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反而是相继又有好几个人站出来,相继表明了类似的态度,而愿意向南吸引走追兵的注意力,为她们创造逃出生天的机会。

但是,这样用性命争取来的机会也不能够保持上多久,个别枭卫骑乘的坐骑就接二连三的失速、跪倒在地上;然后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取下挣扎不起的战马鞍具上的刀兵,而就此走进和蹲伏在了路边的沟渠和草丛之中,成为自发留下来断后的防线。

然而,曹皇后和最后这几名扈从也没有能够跑出多远,突然间就觉得天旋地转着仿若是万物打着卷儿似得,重重拽滚在尘土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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