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们见到此时地上的两滩鲜血,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看着我抱起双同他一起跑到另一条窄些的街道里,然后七拐八拐地穿过几条小巷子,跑进一片杂草丛生的大圆子里。
圆子里有一栋破败的房屋,可即便破败了,依旧比我和师傅居住的那房子要好。我们跑进去,那少年从一边挪来门板堵上门,然后才将他的大戟插在地上,冲我快活地说道:“多亏遇见了你,好人,我觉得杀这些人比杀那些不肯拆迁搬走的人痛快多了!”
可我这时没有心思听他说话,只是将已经昏迷过去的杜双放到地上,然后问他:“你知道哪里有大夫吗?”
于是他也蹲下来伸手在双的头上摸了摸,然后缩回去道:“真烫!”
我也摸了摸,说:“我师傅救过一个女人,就是这样子死掉的,那时候没有大夫。”
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摸双的脸颊,然后说:“她可真漂亮。”
然后他又伸手去摸摸双露在外面长长的腿,说:“这里也很烫。”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颊上也开始红,就像双一样。我担心地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问:“你也得病了吗?”
他奇奇怪怪地笑了笑,挪到一边,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一颗蓝色小药丸递给我,说:“以前我病的时候艾可大人就给我吃这东西,然后就好了。你也给她吃。”
我说:“我没有给人吃过这东西,还是你来吧!”
于是他就轻轻地用手掰开双裂了许多小口子的嘴唇,将那药丸捏碎了撒进去,又把双的水袋拔开,将水都灌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之后双还是没有醒,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蹲在旁边看着她。
外的日头开始斜了,原来就不大明亮的屋子里变得更暗,然后连最后一缕阳光也从地上移走,跑到墙壁上,最后渐渐变淡,变成苍白色的月光。
双依旧没有醒,月亮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也变得惨白。
我们的脚都开始麻,可是依旧看着她。那少年忽然说:“我叫艾布。是艾可大人给我取的名。”
我想了想,说:“我叫吕香,我师傅叫吕洞宾。”
那少年歪了歪脑袋,也想了一会,然后说:“艾不好听,吕好听,那我以后就叫吕布。你知道吗以前有个很厉害的将军也叫吕布,我以后只想做像他那样的大将军,杀很多人,建功立业。艾可大人说那叫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伸手去摸了摸双的额头,小声说:“我只想让她醒过来。”
可是这时候,双的额头已经冰凉了。(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