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小声念了一遍,问道:“这也是他们送给你来对付我的?”
耶律骨欲摇摇头道:“其实是他们用来对付我的。”
李奇啊了一声,道:“那你——”说到这里,他脸色显得有些怪异。
耶律骨欲见面色怪异,立刻反应了过来,忙道:“大人请放心,我这身子除了我丈夫以外,就——就大人你看过,这幽云香如今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李奇好奇道:“哦?难道这幽云香只对男人有效?”
耶律骨欲摇了摇头,眼中一片凄然。
“难道你事先服了解药。”
“也可以这么说。”耶律骨欲说着忽然缓缓抓着右边的裙边,缓缓拉起。
她又想故技重施?李奇一时间心里很是挣扎,究竟是否该拒绝呢?但是当耶律骨欲将裙子提到大腿以上时,只见在她的右大腿外侧有一块圆锥形疤痕,很深,像似发髻造成的,让人看得是触目惊心。
耶律骨欲道:“对付这幽云香唯有的办法就是疼痛,只有疼痛才会让自己变的清醒,自从那次以后,这幽云香对我便无用了。”
天啊!这女人到底是怎样挺过来的。李奇将头撇了过去,不忍再看,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她会牺牲如此大的代价,也要逃离这里。转移话题道:“那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对我用了这幽云香?”
耶律骨欲道:“我是先将幽云香涂在身子上。”
李奇一呆,苦笑道:“你这计策真是太精妙了,我算是服了。对了,你今日没有再涂吧。”
耶律骨欲摇摇头。
“不行,我得检查一下。”
清醒的时候上是一回事,被迷晕了再上又是另一回事,李奇不得不谨慎处理,他说着就把脸凑了过去,准备检查检查。
可是,当李奇的脸凑过去时,耶律骨欲忽然面色大变,瞳孔紧缩,惊叫一声,抬腿就是一脚踢去,砰地一声,听得一声闷哼。只见李奇捂住胸口蹲了下来,痛的都快说出不话来了,脸都涨成紫红色了,日……这女人的力气咋这么大。
“对不起,对不起。”耶律骨欲这脚刚出,登时又是一脸慌张,正准备上前扶起李奇。
忽听得轰的一巨响,门从外面被人踢开来。
只见马桥站在门前虎躯一震,大喝道:“住手。”
“我——”
马桥见李奇都快趴在地上了,哪里还给耶律骨欲解释的机会,右脚飞起,将面前一个凳子踢向耶律骨欲。
耶律骨欲见自己无意伤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登时万念俱灰,怨气愤怒委屈瞬间爆发了出来,面色变得狰狞起来,通红的双目厉色一闪,右脚高抬,一个劈腿,啪的一声,那凳子立刻变成四分五裂。怒视着马桥,仿佛要与其同归于尽一般。
这若是换做他人,或许还会感到一丝的胆怯,但是马桥可是一个二愣子,见她如此嚣张,登时恼羞成怒,一个小碎步,冲上前,左掌横撇过去。
耶律骨欲身子一低,顺势左腿扫出,攻向马桥的下盘。
马桥纵身跃起,双拳猛然击下。
耶律骨欲没有想到这人的身手竟然能恁地迅速,头上袭来一阵强劲的拳风,深知这一拳用手是挡不下来,灵机一动身体向后倒去,大喝一声,双脚向上直踢。
砰。
耶律骨欲质感双腿一阵酸麻,心中是叫苦不迭,但也强忍着一口气,体内的潜能已经被愤怒给激发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直接冲向马桥,眼中却尽是绝望。
马桥见这女人竟然能挡住他这一击,心中惊讶无比,虽然他没有使劲全力,但是除了他师妹以外,还从来没有女人能够挡住他这一击,即便是男人也少。身子一斜,闪躲过去,右手倏然探出,抓住耶律骨欲的后领,左拳扬起。
耶律骨欲身子仿佛一下子定住,没有任何抵抗,似乎在等待马桥这一拳。
死对她而言或许真是一种解脱。
“马桥,住手。”
就在此时,李奇忽然捂住胸口站了起来。
马桥一愣,收起拳来,对待这么一个可怜的女子,他哪里能下的了手,松开耶律骨欲,忙走上前,关切道:“副帅,你没有事吧?”
日。当然有事呀,疼死我了。李奇直起腰板,反正踢都踢了,如今说什么也得打肿脸充胖子,道:“我这么强壮的男人岂会轻易被人打倒,那只不过是挠痒痒罢了——咳咳咳。”
马桥见李奇一脸痛苦,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了。
耶律骨欲见李奇出声阻止马桥,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忙道:“大人,对不起,我绝不是故意,方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到后面,语音变得哽咽起来。
李奇摆摆手道:“你不用再说,我明白,是我太莽撞了。不过你这一脚倒也踢醒我了。”可以想象的到,耶律骨欲在这里的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她有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李奇说着又朝着马桥道:“马桥,你先出去。”
马桥担心道:“这——”
李奇笑道:“放心吧,有你在这,她如何敢乱来,方才那只是一个误会,你先出去吧。”
“原来是一个误会,我还当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作祟。”马桥骄傲的点了下头,道:“那行,我就先出去了。”
这家伙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呀。李奇心里暗叹一声,点了点头。
马桥怒视了耶律骨欲一眼,威慑她一下,然后才转背出去了。
李奇缓缓坐在床上,略微喘着气,瞧了眼耶律骨欲,见其一脸忐忑之色,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真的没有怪你,而且我很理解你刚才那一脚。”说着他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子笑道:“坐。”
耶律骨欲一愣,面色显得有些犹豫。
李奇笑道:“怎么?你昨夜那么疯狂,今日怎地又如此害羞了。”
耶律骨欲想起昨夜那些画面,登时满脸通红,但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李奇身边。
李奇嗅了两下,见她身上没有了那种奇香,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耶律骨欲的双眼,嘴角扯动了几下,险些笑了出来,小声问道:“大人,你方才说我刚才那一脚踢醒了你,是什么意思?”
李奇呵呵笑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这燕京城内什么女人没有,为何会偏偏选中你来伺候我。而且你想想看,你在这里可没有少犯错误,甚至屡屡伤人,若是金国皇帝很看重我,他还会派你来伺候我么?是,你长的的确是漂亮,但是我相信金国皇帝也不会冒这个险,万一你真的伤了我,就像现在这样,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耶律骨欲眉头紧锁,沉思半响,忽然眼眶一红,哽咽道:“那——那他们岂不是骗我的,我——我是不是不可能跟大人离开了。”
李奇摇摇头道:“不,恰恰相反,他们一定会让你跟我走的。”
耶律骨欲又是一呆,错愕道:“这是为何?”
李奇叹了口气,道:“因为——如今的你就仿佛是一颗危险的种子,你心中不仅痛恨金国,而且还痛恨我大宋,更为可怕的是你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这你不用否认,我是你,我也会这样想。”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假如我带你回大宋,那无疑是一次大冒险,因为怨恨已经在你心里萌芽,一旦你做出丝毫偏差的事,你身边的人必将会受到牵连,而宋辽金三国的之间的关系又十分复杂,其中利害关系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耶律骨欲没有否认,黛眉轻皱道:“如此说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李奇点头道:“不错,很明显是有人想把你这颗危险的种子埋在我身边,辽国已经不可能死灰复燃了,他们也根本不用顾忌你,你对他们的作用也仅仅就是一个女人罢了,就算你没有连累我,他们也不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女婢罢了,但是若是如我前面所说,那他们可就大赚了,这就是以小博大,换做任何人,估计他都会这么做的。咳咳咳,不过你的力气还真大,要是你刚刚那一脚踢死我了,那他们可就笑歪嘴了。”
耶律骨欲见李奇脸上痛楚不像是装出来的,满脸歉意,伸出手来。
李奇面色一紧,闪躲开来,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耶律骨欲羞涩道:“我来帮你揉吧。”
咦?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李奇点点头道:“那行吧,不过你可得轻点哦。”
耶律骨欲嗯了一声,柔荑直接穿过李奇的衣裳,李奇只感觉胸口传来一丝冰凉,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享受道:“真是舒服,可以稍微再大力一点,对对对,就是这样,哦——买噶地。”
耶律骨欲听到李奇的呻吟,耳根都红了,偷偷瞥了眼李奇,暗道,这人真是让人看不懂,方才还一番正经,分析的头头是道,如今却又像一个浪荡公子,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她想到此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怯意来。
或许未知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大人,安排这一切的人可是大人的仇人?”
“仇人倒也谈不上,我以为对手更加合适。”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告诉耶律骨欲他知道是谁人安排的。但是他没有明说,耶律骨欲也不敢多问。
“那——那大人还会带我走吗?”
耶律骨欲挣扎了许久,才忐忑的问出这句话来,或许是她心里十分害怕,所以她轻轻将头靠在了李奇的肩上,静待李奇的答案。
李奇呵呵一笑,一手搂住她胳膊,自信道:“他们若敢送,那我便敢要。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李奇是美人冢。”
此话一出,耶律骨欲绷紧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瘫倒在李奇怀里,娇喘吁吁,一双美目含着泪水怔怔望着李奇,不知是喜还是羞。
李奇低下头来,四目相对,心中一荡,片刻,他忽然一笑,拍了拍她还伸在自己怀里的柔荑,笑道:“你肯定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吧,今晚就好好睡上一觉吧。”
耶律骨欲微微一怔,眸中泪光盈动,低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