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而下面的喝彩声也是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在瓦舍左上方的一间雅座里,一位俊秀公子也起身叫好,这人正是男扮女装的白浅诺,在他身边还坐着郑逸秦桧韩世忠。
原来这是关于仁和县县主簿一职的选举,而且还是最后一场辩论,那些百姓就是从仁和县个个阶层挑选出来的代表,待会辩论赛一结束,他们就会进行投票。
这一幕在北宋出现,那真是不得不令人惊讶啊!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除了李奇,还能有谁。江南一下子被惩处这么多官员,要等朝廷调派人来,那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一个两个倒也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这么多官职在那里空着,若不及时派人补上,那真是会出大乱子,所以,李奇说服的宋徽宗直接从当地选材,而且报名的人必须得是当地的秀才,这样朝廷也能很好的给江南百姓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读书人还是朝廷最器重的阶层,你若想入仕途,还是得读书。
而且,这些秀才大多数都是在江南大乱时,因写文章抨击贪官而出名的人,所以,一开始就有很多人拥护他们。
郑逸见白浅诺如此兴奋,笑道:“七娘,你这是为他喝彩,还是为经济使喝彩。”
白浅诺脸上微红,道:“这话若是从大哥嘴中说出,我只会觉得平庸之极,你道我是为谁喝彩?”
“白娘子真是一语中的啊,秦某也是这般想的。”秦桧哈哈一笑,捋了捋胡须,又朝着郑逸道:“二郎,我没有叫你来错地方吧,若是去陈东那边,可能就听不到恁地精彩的言论了。”
“说不定那边更加精彩。”郑逸笑了一声,又道:“还记得这种新颖的选举制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一上来不是孔子曰,就是孟子曰,说了半天,百姓一句也没有听懂,如今可就有趣多了,他们也都明白了,若想要百姓投他们一票,那么必须得做出对百姓有利的保证,用最简单实惠的语言去博得百姓的拥护,而非那一句句圣人之言。”
白浅诺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大哥也是投票人,他一定不会投给那些常把孔子孟子挂在嘴边的人,他可是最烦这一套了。”
秦桧摆摆手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圣人之言乃是帮助提高自我修养,只是如今是你对外展现自己的才华的时候,你拿出对自己说的话,去对别人说,这本就是极其不恰当,不能说圣人之言有错,但是你得挑对时机说。”
郑逸点头道:“巡察使言之有理。”
白浅诺笑呵呵道:“巡察使,你若能说服大哥接受这一套,那我可就服你了。”
秦桧极其谦虚道:“白娘子抬举在下了,我可没这能耐,要论口才,我绝不是大人的对手,到最后我一定是被说服的那一位。”
一旁的韩世忠听得乐呵呵的笑了几声,道:“韩某一介武夫,虽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是经济使这种别开生面的选举制度,倒是令人眼前一亮。以往历朝历代都是用官选官,很多官员首先考虑的是此人对己是否有帮助,而非国家和百姓,造成每年都有不少人为了能做官,经常贿赂那些大官。如今用百姓选官,百姓考虑的同样也是自身的利益,故此你若想中举,就必须得将百姓放在最前面,而非上官,这对百姓有莫大的好处,不瞒各位,韩某倒真是想认识下那位大名鼎鼎的经济使。”
白浅诺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笑道:“韩将军,他日你若见到大哥,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郑逸苦笑的摇摇头,道:“韩将军说的对极了,其实从几天的辩论赛也不难看出,他们都在用尽脑汁,想怎样才能让百姓过上富裕的日子,以至于他们的言论是一天比一天精彩,一天比一天实用,可惜,这只是临时用来填补官场的空缺,并非长久之计。”
秦桧道:“那倒也不是,若是这次成功的话,我们就有理由上奏朝廷,在一些比较穷苦的县使用这一套制度。不过,这终究上不了台面。”
道理很简单,封建社会决不可能让这种民主选举成为常态,只能当做应急之用。
这时,韩世忠手下的一名亲兵走了上来,行礼道:“启禀将军,东京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