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现在要去开封府,你们几个就跟我一起去吧?”
李奇骑马立于城门前,面无表情的朝着高衙内他们道。
这种丢人的事,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了。柴聪打了一个哈欠,道:“哎呦,有些困了,抱歉,抱歉,我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他说着也不给其余人开口挽留的机会,就骑马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周华小眸子滴溜溜一转,略显胆怯道:“这若是让俺爹知俺进了开封府,还不得揍死俺,俺就不陪你们去了,先走一步。”言罢,他也赶紧开溜了。
“两个不讲情义的鸟人。”
高衙内怒骂一句,但随即一想,自己该不该去呢?于是又和洪天九对视一眼,两个二货交头接耳的嘀咕了几句。
“咳咳。”
高衙内连咳两声,道:“李奇,你应该清楚,本衙内与那关二哥一样,义薄云天——”
李奇手一抬,道:“你们两个不会也不打算去了吧?”
高衙内讪讪笑道:“你也知道的,本衙内做好事向来不留名,此等事还是由你去办最好,你不是最爱这名利了么?”
李奇哼道:“那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
高衙内摆摆手道:“那也太见外了。不过——呵呵,待会你去开封府,可别把咱们的名字给说出来了。”
李奇笑道:“衙内莫不是忘了,那郭京早已知道你的身份。”
“是哦?那咋办?这事可不能让我爹爹知道啊!”高衙内显得有些慌乱,忙摇手道。
李奇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好吧,好吧,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帮你搞定的。”
“是不是真的?”
“你不信?那你就自己去呀,反正你和那开封府少尹也挺熟的。”
洪天九忙赔笑道:“大哥,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与哥哥怎会不相信你,那可就多谢大哥了。”
高衙内一个劲的点头道:“是极,是极,咱们可是一起偷——呃,你办事,本衙内十分放心。”
李奇摇头一叹,不再去理这对二货,带着那对狗男女朝着开封府行去。
半个时辰后。
开封府。
“哟,经济使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
那开封府少尹王鼎一听李奇突然来了,急忙迎了出来,如今李奇可是如日中天,即便是他王鼎,可也不敢怠慢。
“深夜打扰,还请王少尹恕罪。”
“哪里,哪里,经济使见外了不是,快快请进。”
王鼎直接将李奇请到了后堂内,为官多年的他,一眼便瞧出李奇此趟前来定是与那一男一女有关,试探道:“经济使,外面那两人是谁?”
李奇叹道:“实不相瞒,今日我来此其实是受人之托。”
王鼎哦了一声,不解道:“受人之托?”
李奇郁闷道:“就是高衙内。”
“高贤侄?”王鼎面色稍显的有些怪异,道:“他为何不自己前来?”
李奇苦笑道:“此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如何敢来,这不,他们就请我代他们前来。”
王鼎越听越好奇了,道:“那这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
李奇轻叹一声,全盘托出,当然,他将那些不光彩的事全部推到了高衙内等人的身上,至于他自己么,则着重描述他是如何救高衙内的,就差没有把自己塑造成了超人的伟岸形象。
这若是让高衙内他们听到,非得找李奇拼命不可。
王鼎听得是哭笑不得,道:“竟然还有此等事,还给高贤侄他们给碰上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谁说不是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高衙内他们可就难以幸免了。”李奇摇头道。
王鼎还以为李奇在给他暗示,一拍桌子道:“这对狗男女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尉之子,我若轻饶他们,他日怎还有脸见太尉。”
靠!你这是作甚?人家又没有犯法。虽说公报私仇,我也经常这么做,现在兀自一样,但你也用不着说的这么明显吧。李奇轻咳几声,道:“王少尹请息怒,这种事若是传了太尉耳里,恐怕太尉面子上也过不去。”
王鼎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若知道,那我就不来了。李奇笑呵呵道:“王少尹高风亮节,赏罚分明,明察秋毫,我怎会不放心了。”
王鼎听得哈哈一笑,但随即就醒悟过来,李奇此时说这些话,摆明是话里有话啊,不露声色道:“经济使,这等小事,你有话直说便是。”
李奇呵呵一笑,道:“是这样的,那二人虽然下流无耻,但是目前为止并未犯法,我们也不好问罪与他们。但是,目前没有犯法,不代表他们就从未犯过法,我瞧这二人身手了得,而且出手极其狠毒,绝非泛泛之辈,他们身上绝对藏有我等不知的事情,这也是我带他们前来的根本原因。我以为留着他们,慢慢审查,或许能收获更多。”
说到这里,李奇怕王鼎还听不懂,干脆直接道:“王少尹方才也说了,此乃小事,也不便闹大,哪里需要王少尹亲自出手,王少尹只需让几个信得过的人,慢慢审问他们二人便是了,不急,真得不急的。”
话说到这里,王鼎虽然不明白李奇究竟想做甚么,但是他明白此事绝非这么简单,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不做过顺水人情,呵呵道:“经济使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多谢,多谢。”
此事谈妥后,李奇又与王鼎随便聊了几句生意经,而后便起身告辞了。
可是,他刚刚出了开封府,就有两道身影窜了出来,正是高衙内与洪天九。
高衙内急忙道:“李奇,你有没有出卖我?”
李奇没好气道:“二位不是很相信我的么,怎地还守在这里。”
洪天九嘿嘿道:“大哥,这你可误会咱们了,方才别过后,咱们觉得让大哥一人承当此事,太不厚道了,于是就赶了出来,这刚一到,就见大哥走了出来。”
“是是是,我们刚刚才到的。”
高衙内点点头,欲盖弥彰,顺便还朝着洪天九递过去两道赞赏的目光。
你们两个二货,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李奇心中暗笑,但嘴上却叹道:“也亏你们二人有这份心思,不枉我方才舍名为保你们。”
高衙内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啥意思?”
李奇道:“还——边走边说吧。”
他先是带着高衙内洪天九走出了开封府的范围内,才道:“长话短说,我方才告诉王少尹,你们几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我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等于就是将事情反过来说的。总而言之,就是黑锅我来背,英雄你们当。”
高衙内听得大喜,道:“李奇,你还真够意思,不亏我把你当兄弟看。”
洪天九却皱眉道:“大哥,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呀,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拿我们出来做挡箭牌,我们就已经知足了,你岂会为了替我们开脱,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咳咳咳。”
心虚的李奇一阵巨咳,日,这个小九还真TM了解我。佯怒道:“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若不信,咱们就再进去问问。”
洪天九忙道:“没没没,算我说错话了,大哥,你勿要动怒,勿要动怒。”
“真是岂有此理。”
李奇怒哼一声,心想,我不拿你们来挡刀,那我岂不是傻子。
……
……
第二日傍晚。
李奇急匆匆的赶到了醉仙居,他之所以恁地着急,倒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因宋徽宗突然驾到,更要命的是,据田七所说,宋徽宗今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只能放下手头上的事,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