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徽宗心里着急啊,根本就没有给李邺太多准备的时间,当晚他就出发了,据说李邺出发时,还晕倒过去一次。
很快,金国出兵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京。
一时间是人心惶惶啊!
但也仅此而已,因为生活在东京的百姓毕竟没有经历过战火,而且,宋朝自开国以来,一直战事就没有断过,所以他们也都已经习惯了,他们更加担心的在北边的亲人。他们似乎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李奇回到家中,也正儿八经的与三位未婚妻开了一个家庭会议,李奇这时候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多说半句煽情的话,总而言之,四个字,生死与共。
你们女人还是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其余的是由我们男人来担当。
封宜奴等三女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李奇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其实她们心里早已经拿定注意,君生,我生,我亡,我也不会苟且于世。
因为她们三人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至亲之人要么就去世了,要么就还不知道是谁,要么曾经深深的伤过她们,在世上,她们唯一牵挂的就是李奇。
所以,正是因为有这种感情基础,她们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反而显得很从容淡定,大不了就是一死吗。
这让李奇很是欣慰,他原本还想将封宜奴她们送走,但是他一想到,这几个女人唯一能够依靠就是自己,倘若自己不在了,那么她们活在这乱世之中,必定不会好过,与其这样,还不如破釜沉舟,同生共死,这样也少了他一份牵挂。
然而,仅仅才过了一日,东京物价就涨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首先开始涨的自然是粮食,物价上涨,是乱世的一个基本特征,这是无可避免的。
那些奸商们以前不顾一切的屯粮就是为了这一日,如今终于让他们等着了,他们当然得珍惜,联合一起,炒卖粮食,是一刻一个价,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赚钱的最好时机,过往的事实告诉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量的百姓迁移到了东京来,他们总得要吃饭吧。
这粮食的价格上涨了,其余的物价也只能跟着涨。
秦桧面对这一情况,头疼的厉害,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赶紧去找李奇,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李奇早就料到了,冷冷笑道:“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是时候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随着战事的深入,这物价迟早会涨到,让百姓去卖肉卖血的地步,这是他决不允许的。立刻让秦桧召集各大粮商来商务局开会。
商务局。
李奇望着在坐的粮商们,道:“各位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呀,关于粮价,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你们必须要配合我们商务局,可是,这才多久,这粮价涨得就是连我吃不起了。”
其中一名商人道:“经济使,这可怪不得我们言而无信呀,此一时彼一时,在商言商,物以稀为贵,这东京人口将会面临急剧增长的情况,粮食就只有这么多,我们就算免费送,也不够分的呀!粮价上涨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又不是头一回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其余人纷纷点头。
“有远见。不错,不错。”李奇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各位未免忒小看我商务局了。拿上来,让他们瞧瞧。”
不一会儿,几名下人就拿着厚厚的资料分发给在坐的粮商们。
李奇道:“众所周知,我东京傍山依水,河道数之不尽,土地肥袄,这一年的收成,都可以当上金国好几个州,你们跟我说不够分。呵呵,真是太可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玩什么把戏,给本官把话敞开了说。这些资料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你们每家屯粮多少,我们东京粮食存储又有多少。我很谦虚的告诉你们,不算今年的收成,就光现有的粮食,绝对足够我们东京所有的百姓躺着吃上三年,甚至还不止,也就是说,哪怕东京人口增长三倍多,也够吃一年了,不够分?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们自己啊!”
那些粮商看了看资料,你望我,我望你,就是没有一人说话,很明显,他们要用沉默告诉李奇,这粮食是我的,我爱怎么卖,就怎么卖,你管得着么。
“哎呦,都不说话了,准备和我硬撑到底啊!”李奇点点头,道:“这我绝对不反对。一直以来,本官都是以你们这些大商人为中心,但凡有好事,就先考虑到你们,如今看来,似乎已经宠坏你们了,或许我一直表现的太过善良,如今是时候见识下我李某人的手段了。”
那些粮商听得一怔,心中有些虚,但还是不愿开口,这么大块大蛋糕,他们怎会轻易放弃。
李奇双手撑在桌上,面带微笑道:“既然我能够一手捧起你们,那我也能够一手摧垮你们。”
“经济使,你这么说似乎有些欠妥当吧,虽然你是经济使,但是你也不能直接干预我们的买卖吧,我等只要没有犯法,你就无权干预。”一人突然站起来说道。这人正是顾家米铺的顾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