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道:“要论水战,金军无论如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就派了船队前去,是输是赢,暂且不说,即便打输了,我们大可以跑回来就是了。”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还得高丽为此买单。
李奇笑了笑道:“这我不是没有办法么,要是派兵去的话,那咱们还不如直接向金国宣战了。”
“你说的很对,其实老夫也挺赞成这么做的。”种师道点点头,道:“老夫来之前,曾也听到一些关于高丽战事的事情,金国已经派完颜银术可领兵前往长白山一带。”
李奇皱眉道:“如此说来,金国是打算来真的?”
种师道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金国刚刚与我大宋打了一场大战,要是再兴师动众,他们也承受不起,而且金国并不想对高丽用兵,不然的话,当初灭辽后,就应该是去打高丽,而非我大宋,关键就在于花这么大力气去打高丽,他们也图不到什么,我估摸着完颜银术可此去,多半是就是吓吓高丽,希望能够高丽能够臣服,最多就是稍稍打一下,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
李奇笑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高丽花了这么多钱,至少目前为止,他们是想与金国决一死战,只要金国不打算动真格的,那高丽战事无忧矣。”
种师道点点头道:“老夫与宗泽也都是这般想的,再加上西夏与金国断交,金国就更加不可能与高丽动真了,哦,宗泽还希望能够借此探明那里的地形,如果有咱们的军队驻扎在金国的后方,那在战略上,我们与金国的差距就会缩小许多,不过,这就得靠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了。”
“这我已经有打算了,但是目前我们的第一轮牌已经全部打出去了,还得看金国如何应对,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渐渐的掌握了主动权。”李奇心里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又正色道:“其实我原本还打算派人去催催种公早日回京。”
“出什么事呢?”
种师道见李奇一本正经的模样,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李奇道:“因为我马上就统兵南下了,所以必须得请你老回来主持大局。”
种师道略感惊讶道:“这么快?”
李奇嗯了一声,道:“大理局势已经不能再拖了,如今出兵计划已经提上日程了。”说着他又将大理的局势与种师道简单的说了一遍。
种师道听后,沉吟半响,道:“老夫虽然没有与大理交过手,但是老夫毕竟活了这么写年,对于大理的情况,老夫也有所了解。由于南方民风彪悍,故此大理兵力还是比较强盛的,在大理以南的不少国家还都得向大理进贡,不可小觑啊。如果是直接出兵大理,老夫不太赞成,毕竟我大宋也是刚刚从战火中走出来,须得休养生息,不能急于用兵,但是如果我们只是在后面支援段氏,这倒是可行的,高氏和交趾一直狼狈为奸,不断的在我大宋南边边境弄一些小动作,实为可耻,如能由段氏掌控大理,对我们而言,的确是好事一件。”
李奇突然道:“若仅仅是大理的话,我都可能不会亲自前去。”
种师道双目一睁,道:“难道你的目的是交趾?”
虽然上回李奇就说过要开辟南方战场,但是种师道没有想到来此如此之快,而且李奇这一次就要同时对付大理和交趾,这让种师道有些始料未及。
李奇点头道:“正是,此番出兵的目的,就是要收复交趾,顺便再报当初交趾在南宁大屠杀的一箭之仇。”
种师道听得眉头深锁,忧虑道:“你或许还不知道,我大宋西军在北方受损倒还只是其次,关键是在南方受到不少重创,神宗皇帝时期,我大宋曾也出兵交趾,但是却大败而归,关键在于当时北方局势还是非常紧张,朝廷一味的求快,但欲速则不达,故此顾此失彼,但这还只是之一,还有就是西军根本无法适应南边的气候,这战都还没有打,就有不少人因为疫病而死,战斗力也是大损,所以我一直都不赞成派西军前去南方作战。但是我大宋精锐部队,全都在西北,如果你不派西军前去的话,那么就只能依靠南边的禁军和韩世忠手上那一点东南军,一旦失败了,西军前去援助,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李奇道:“这我明白,我也从未打算调派西军前去,而且我早就派岳飞令从北边归来的禁军偷偷南下,适应当地的气候,虽然贸然进攻交趾固然不可取,但是我们可以将交趾的军队引诱出来,在外面围杀。”
“你的意思是?”
李奇道:“高氏与交趾的关系可谓是水乳交融,而段氏一直倾向于我大宋联合,我有理由相信,交趾是世上最不希望大理重归段氏统治,一旦大理战局开始偏向段氏,那么交趾必定会出兵支援,到时我们就可以在大理围歼交趾的主力,我们再与才大理军队联合,一同进军交趾,如此一来,就可以很好的弥补我们人数上的欠缺,而且有大理军相助,我们也能够事半功倍。”
种师道沉吟许久,道:“这倒是可行,但是真正战局是千变万化的,能否做到如此,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奇道:“这我知道,但是这的确是我们最好的一个机会,可不能让它白白流失,我也没有空跟他们耗下去,毕竟我们的真正的敌人,还是北方那只强大的老虎,我们必须要赶在金国前面,安顿好后方。”
种师道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段氏和高氏之争,的确是一个良机,但是此番出征,你必须要慎重,因为南边不管是天时地利还是势力分布,都是非常复杂,一不小心,将可能血本无归,甚至还可能引发更大的战乱。至于东京方面,老夫会看着的,你不用担心。”
对于种师道的良告,李奇全然接受,道:“那就有劳种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