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夫人隐藏的还真是够深的。李奇低着头,娇羞道:“夫人,你真坏,竟然偷看人家。”
“噗!”
秦夫人刚刚喝了口酒入嘴,突然见到李奇这么娇羞的模样,哪里忍得住,一口将酒喷出来,又是一阵呛咳。
“夫人,你这种敬酒的方式,还真是别致,知道我不喝酒,于是往我脸上喷。”
李奇抹了一把脸,真是欲哭无泪啊。
“抱歉,抱歉,不,这——这都怪你。”
秦夫人大窘,都不敢看李奇了。
李奇叹道:“没事,反正你的杯子我也没有少喝,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人还真是脸皮厚,这等事都拿出来说。秦夫人听得满脸羞红,做不得声。
李奇见秦夫人都已经将头埋进那条深深的沟里,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去戏谑她了,道:“其实关于燕福,她恐怕是我最不想提起的女人了。”
秦夫人一听,心生好奇,那位宗姬貌美如仙,恐怕也只有师师能与之媲美,为何他会这般说。全然忘记方才那事,问道:“这是为何?”
李奇摇头直叹道:“我与她的关系,恐怕是这世上最复杂的关系,赵明诚与清照姐姐那点点爱恨情仇,真是大巫见小巫。
我与她是朋友,是敌人,是知己,是仇人,是伙伴,是对手,反正你能想象到的复杂,都在我们之间产生了,这么说吧,曾几何时,我一度想要杀了她。”
秦夫人双目猛睁,惊悚道:“你——你想杀她?”
李奇语气非常平淡的说道:“有过这念头,她实在是太聪明了,而且非常地了解我,她存在这世上,对我始终是一个隐患。”
这话说的非常冷血,秦夫人今日才知道,她以前只不过是见到李奇的冰山一角。
李奇又道:“相信这个念头,她也有过,其实在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果,就是只有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但可惜的是,我们都没有选择这么做,经过开封一战后,是她做出了一定的妥协,这才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解,但是这关系也有可能会再度出现裂痕。”
秦夫人并不明白李奇这一番话的意思,恐怕她这辈子也无法明白,索性也不去多想了,又问道:“那你如今和七娘可已经和好了。”
这个问题,秦夫人倒是挺关心的,也不是第一次问了,只不过李奇一直没有搭理她,但是今日的李奇似乎非常的大方,不管秦夫人问什么,只要是关于感情方面的,他都是知无不言。
李奇点点头道:“我与七娘的情况,与当初清照姐姐的情况不一样,当时赵家做主的是赵明诚他爹,而如今我才是一家之主,清照姐姐去求赵明诚,赵明诚帮不到她什么,而我可以,你要明白,我不是整个计划的执行者,而是策划者,我有做主的权力,我是可以保住白家的,只要我老丈人无事,我和七娘就可以和好如初。”
秦夫人叹道:“但是七娘当时一定非常伤心吧。”自从白浅诺回汴京后,她也就是见过白浅诺一两面,所以她心中还是非常担心白浅诺的。
李奇笑道:“从这一个层面上去看,你的那个躲避一切的想法,就显得非常明智了,因为任何感情一旦拖入到政治当中,就一定会变的残酷,不仅仅是爱情,友情亲情都是如此,因为政治就是非常残酷的,而且具有很强的同化性,但是话又说回来,没有痛,又怎知爱过呢?”
“没有痛,又怎知爱过?”秦夫人喃喃一声,又问道:“那你又是怎样与七娘和好的呢?”
李奇笑道:“说来也奇怪,其实我和七娘的感情不但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反而更加坚固了,自从七娘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她就真的是与我生死与共了,我生,她便好,我若死,纵使她不愿,也难逃一死,也许你会觉得她这么做很傻,但是你不能因为怕火,就连饭都不吃了,你不能因为害怕政治,就避免与政治有关的任何事,有些时候,你越是害怕某一样事物,它就越往你身上靠,就好比你,你原本是已经避开了心中的恐惧,但是老天却派我来此,又逼着你一步一步靠近你心中的恐惧。”
秦夫人不自觉的回想起李奇到来,给她带来的变化,不禁笑出声来,但是笑得有些苦涩,道:“你说的很对,我一直在尽量避免朝堂争斗,但是到头来,却还是身在其中。”
李奇点点头道:“你明白就最好了。”
秦夫人喝了一大口酒,道:“那你前面说的顾虑,是因为我吗?”
如今李奇与王家关系,若即若离,中间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李奇与王瑶在一起了,那么王家与李奇的关系,就跟白家与李奇的关系一样,任何一方有事,都会连累另一方,李奇摇摇头道:“不是,我之所以说顾虑你身后的王家,那是关于另外一回事,但是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日后你就会知道了,不过你放心,这事与王家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你为何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