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楞间,一道低低沙哑的声音传进她耳。
久违的音色叫镜司怜身子瞬间僵硬起。
缓缓抬头,视线落在一张如雪般白,病态般俊美的脸上。彷如梦间,镜司怜咬了咬唇,干涩的开口。
“流……痕?”
“是我。”扫了眼地上横着几具尸体,流痕脸上平淡无波,仿佛满室的鲜血与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整理好镜司怜领口衣物,握上她有些僵硬的手,将她拉进怀中,“是我。”
突然被抱住,镜司怜浑身仿佛坠入冰窟一般,猛地推开流痕。
使力过度的结果就是原本就酸软无力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跌落在一旁,鲜血沾满她衣物。
“丫头!”流痕见状,伸手似是想去扶起她,却是被她一个用力拍开。
“别碰我!”
“……”流痕手僵在半空。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与她眼底深深戒备还有……恨意?
平淡无波的神色,似是微微动容。
“……殿下可是在怪我?是我的错,我回来迟了,叫殿下受惊了。”
“受惊?”
镜司怜嗤笑。
好一个受惊!难道这‘惊’不是他给她受的!
流痕啊流痕!你究竟是藏得有多深?
前世,她将他当兄长一般敬重,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始终相信,即使所有人都背叛她,唯独流痕不会。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一度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怜她直至临死,才第一次看清他。
原来,她的不堪生活,她所受的所有侮辱,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他流痕给的!
到死,她方才知道,原来自已,不过只是他手中一具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