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间,视线扫过她明显又大了些的腹部,眸中阴鸷一闪而过,低低的笑道,“说起来,本座还没和你商议,你腹中孩儿的归属问题。你觉得,待他出生,本座将他送还给他生父如何?幻境空间广阔的很,足够他成长了。”
话落,紧盯镜司怜神色一会儿,像是没有看到自已想要的反应般,他眸色渐渐沉下。
“怎么?以为本座是在和你说笑?”
半晌,他又笑,“本座差点忘了,你那抹受损魂识该消散的差不多了。最近,已经渐渐不会因为腹中这孩子而冲动,而有所反应了。再过不久,应该会全忘掉吧?”
话间,又像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低笑一阵,“果然小兽还是得慢慢驯服才更有趣!”说着拉过一旁红艳似彼岸花的薄被帮她盖上并细细掖好被角。
“放心,三日本座等得,大婚之前不会动你。今晚你就闭上眼安心睡吧,本座说过会做到。”
指腹在她脸颊上再是轻抚几下,鬼面起身放下红色床幔,缓步离开。
吱呀的关门声后,整座寝宫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躺在一片大红被褥中的人睁着双眼,除了微微进出的呼吸,甚至连眨动都甚少。
许久,她缓缓坐起身子,同样动作缓慢的掀了身上被子下榻,一步步停顿在梳妆台前。
视线对着一米之高的铜镜,好一会儿,抬手探向铜镜上人影……
床下一阵异响,悉悉索索,不屑一会儿,一颗花白的头颅掀起些垂在床底边的床幔小心翼翼的探出床底,正是那日因事禀告打断鬼面的老者。
他扫视圈房内在见到立在屏风旁梳妆台前的身影时一喜,利落的钻出床底疾步到镜司怜身后半跪而下,小声道,“陛下!”
语落一会儿未听镜司怜回话,他皱眉抬头,看着镜中镜司怜清冷的神色,眉心皱的更紧。
起身上前几步,撕下脸上人皮面具,露出张俊逸的脸,“陛下,属下是闻意,陛下?”
连唤几声未得到回应,甚至是不确定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见镜司怜瞳孔都未缩一下,他满脸惊恐。
急道,“属下逾矩了!”手腕伸手探上镜司怜手脉,好一会儿,咬牙。
“魂识真的受损了!且……”比他料想中还要严重!
这该如何是好?
他急的一身冷汗,看着镜司怜因为毫无情绪而显得极致清冷的脸色,小心道,“属下不知道现在陛下是否能听懂属下的话,但无论如何,请陛下一定保护好自已。请陛下再坚持些日子,属下会尽快与外面取得联系护送陛下离开这里……”
话未落,猛听外方轻微异动,他眸色一变,急道,“为了王爷,也为了小主子,请陛下一定保护好自已。”察觉外方动静已就在外,他咬牙转身……
也在他转身之际,房门吱呀的一声自外打开,鬼面只着中衣,发丝半干,明显是刚沐浴过后的身影缓步进入。
在见到那抹立在梳妆台前的身影时,面具下眉微挑。视线扫视圈房内,在微晃动下的床幔上停顿一瞬,转眼看向镜司怜,笑。
“下属报告说你房中似有动静,本座还当是什么东西胆敢打扰你休息……怎么了,为何不休息?”
说着间已是到她身后,越过她头顶看向镜中两道前后相立却看似相依的身影,唇角笑意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