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桃子心里困惑,她无法想象白昼就是这样,白昼不是这样的性格,白昼不会对女孩子这样,他与朋友之间的维系需要桃子来做穿针引线的工作,他自己就能处理好。
虽然这样忽视惑星同学的悲伤很坏很坏,她同情能够感受到惑星同学的无助。却始终天平倾向心里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白昼的为人,相信他们发小的感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在与施惑星分开之后,桃子忍不住打开了纸袋。
嗡嗡耳鸣症状又开始了,心律感觉在慢慢变得过缓。她的手在颤抖,眼睛痛的仿佛被锋利的刀横割了一下。
明明是冬季,桃子感觉扑面而来的暑气闷热的空气一下子将她晾在暴晒在烈日之中,她的衬衫校服都要被冷汗浸湿透。
是白昼的衣服。
桃子无力靠在墙上,她在反省。暗自的下定过决心,修补讨好对白昼说过的伤害。再记起白昼不再搭理她将视线转移的瞬间。
怎么也不如眼前的衣服,针线在编织着她未知的白昼和施惑星的情感生长,信仰崩塌如瓦砾废墟吞食粉碎了她。在相信和怀疑的往复间,仿佛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桃子克制扬了扬头。
她想哭,理由却分不了孰轻孰重。是因为施惑星让人心疼的脸庞还是他们的关系,多重的痛苦下无法比较。
她应该相信白昼的,她要相信的。只是惑星同学的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强撑的说不下去的样子鲜活的摆在眼前。
黑夜又将尽,六点未到太阳已落下西边。校园零星的同学显得更加凛冽无奈,注定不是一个完美的一天似的。
施惑星今日值日,正尽职努力的将垃圾桶带到垃圾站处。
她小小吁了口气。今天的清扫总算结束。
右边传来小小开水龙头的声音吸引,闻声倾身侧望,碰巧的正是弯曲着上半身,抵在一排水龙头管的其中一个,活水源头下冲洗脸面的白昼。
施惑星身体僵硬,蹑手蹑脚往后退步,权衡要不要就趁白昼洗脸现在逃跑。
再退只能往垃圾站方向,往前奔去也无处躲藏会被发现身影。
再这么逃也不是什么办法。
施惑星觉得这样的自己好没出息。
挺直腰板,表情恢复以前的那个落落大方的模样。没有人能一直刀枪不入,但起码,也腰装的洒脱一点。
白昼抹了抹脸上水珠。打湿了额头前部分滴入眼眶。
察觉背后被注视。倒过来的脑袋,强撑半眯着眼,发现了施惑星,他冲他最平常的微笑了起来。
最平常的微笑,对于施惑星来说简直就是最致命的吸引。她忘了接下来她应该自然的打招呼。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
白昼重新整理好用球衣胸口部分擦干脸上的水分。施施同学的眼色流露各种心事,对自己的克制的爱意,白昼看在眼里。
“我以为施施同学不会再见我。”并排一起回教室。白昼帮她拿过手中的垃圾桶。
他的无意靠近自然绅士。内心有鬼的施施同学反应有点大,弹离他有点远,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是喜欢他的退缩。以退为进害怕被再伤害的退缩。
垃圾桶有点脏,他刚刚才洗干净双手。施施望着他的手。慢了半拍的回答道“怎么会呢。”
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失智了迷失了自我在那玩的雨夜中。以为上天给了自己机会。自己可以与白昼「温柔的走进那个良夜」。
即使长得再怎么没有好友们长得娇小让人保护。施惑星也是女孩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着喜欢的人脱光在床上,任何风吹草动都有都像否定自己。她做得如此明显白昼不为所动。
被劝把衣服穿上,别扭的被拒绝使得她的自信全方面被击沉。
曾有几次两人迎面的碰见,施施宁愿抛下好友狼狈不自然半路掉头,也不愿意与白昼眼神有接触。
那还有怎么办呢。一直这样不见白昼吗,她做不到。
爽朗的外在施惑星看起来像拿得起放得下的那种类型——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子的。
做不成恋人情侣那就做朋友吧。
心酸往肚子里去。她扫了扫秀发,仿佛将以往的窘态抛诸脑后,笑容甜美。逼自己释怀。
穿心一箭需要自己拔出。
“白昼同学请你可以将那晚的事完全删除掉吗?”
“当然。”白昼停下脚步,面对着惑星同学。以表尊重她的要求。
“这个就当作是我们的秘密。”她伸了伸尾指,和白昼做约定。“谁也不会说的秘密。”
白昼望着她伸过来的手,等他拉勾。在白昼心里施施同学一直都是特别自信又乐天的女孩子存在。
她值得更好更好的人。
“谁也不会说。”白昼修长的手轻轻用虚力避免过度亲狎,为之相反的却是坚定是她秘密的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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