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安夏儿皱眉,“你出来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因为我留下你父亲的原因。”
“我父亲?”陆白的笑意更甚,“你不是也已经称父亲了么?”
安夏儿憋着一口气,差点被气吐血。“都说夫唱妇随,这话自然有些倾于男权主义,但作为一个妻子,不顾丈夫的心情私自叫一个人为父亲。”陆白停顿了一句,后面吐出句讥诮言语,“你是太不把我当回事,
还是太想认一个公公?”“陆白!”安夏儿痛心叫道,“你何必说这么难听呢,我为了谁,我留下你父亲不过是想让你们父子和解,我知道你恨他,但过去的事你为什么不能让它翻篇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走出当年的阴影么?他当年做那个决定,是迫不得已吧,陆白,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心存一个念头。如果当年他没有下那个决定,恐怕你跟你母亲以及你弟弟就真的
一起出事了,我这辈子都遇不到你了!”
陆白手紧紧握起,回过冷若冰霜的侧脸,瞳孔放大,“那你是说,我妈跟陆商的死是应得的么?”
看到他的脸色安夏儿吓了一跳,她声音顿了一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也许可以试着原谅你父亲。”
“如果有人害死了我,你也可以原谅他,对吧?”陆白的脸色已经不对劲了,他妈和弟弟的死仿佛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安夏儿一句话便揭开了他心底的伤口。
“陆白你在说什么?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你也不能打那样的比喻!”安夏儿激动起来,眼睛突然就红了,“你还把我当妻子吗?上回你还答应过我不会再对我口出戾言!”
在她去他书房找那本书时,陆白当时的话就伤了她。
她只当陆白一时冲动。
却不想过去多久,陆白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话!
对于安夏儿的话,陆白嘴角冷冷勾起,回身看着她,“那你可曾问过你自己,在你私自作决定留下我那个父亲时,你有把我当老公么?”
安夏儿眼睛瞬间瞠大。“我容忍你,爱护你,是因为我们是夫妻,你什么脾气在我这我都可以不当回事。”陆白眼底冰凉一片,目光无情扫过安夏儿的脸,“但你以为,这天底下除了我,还会有哪
个男人愿意容忍你?”
他上车了,甩上车门车子消失在夜色中。
安夏儿站在原地,心像坠落了谷底,那个对她好到让她觉得幸福到随时死掉都值得的老公,怎么能又怎么会对她说这么过份的话?
就像是心里蕴着一片美好彩虹的泡泡,一瞬间破了,回到了无情的现实。
难道,这么些年……她都在做梦么?
他对他的那么好,那些温情,都只是他在忍耐她?只是感情于小时候她救过他?
“……少夫人,上车吧,我送你回去。”秦修桀见陆白走了,低下头催安夏儿上车。
安夏儿迈不动脚步,一阵凉凉的夜风吹来,她脸上落下两行泪。
所谓心碎的感觉是什么?
便是心空了。
里面什么也被掏走了。
当晚回到家后,安夏儿看到了玄关处陆白的鞋子,他回来了。
菁菁和小纹在等着她回来,显得已经等了好一会了,这会迎上来,“少夫人?你怎么才回来了?在外面没跟大少爷碰上么?”
“大少爷刚才已经回来了!”小纹说。
安夏儿没说话,心里沉痛,默默地换了鞋子。
“这双是香奈儿的羊皮鞋子,得好好保养,少夫人我先拿上去吧。”小纹又将她换上的鞋子专去洗衣房做保养了了。
安夏儿穿着棉拖走到地板上,脚底传来的舒适感告诉她,这是到家了。
但是,陆白的话,却让她感觉这个家是否也是他施舍给她的?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菁菁看她脸色不太好。
安夏儿停下脚步,低着头,“他睡了么?”“不……大少爷好像去lulu小姐房间看她了。”菁菁说道,“陆老和老爷倒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