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江凌月瞬间停止了所有的抱怨,身子也瞬间紧绷。
凌大夫。
自从那次的温泉之旅以后,她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他。
她这个人,说滥情也滥情,说专情也专情。
当初得知自己接盘了滕家六兄弟,因为占据了原主的身体的原因,她便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将六兄弟纳入了自己的可接受范围内,别管是一对一的还是一对N的床事,她都不会有心理压力。
在没有婚姻的束缚的情况下,她也不介意找不同的男人搞一夜情。
所以在得知滕家六兄弟并不是心甘情愿要和她在一起、而且也很讨厌她的情况下,她便毫不犹豫地去找了别的男人解毒。
只要不掺和进感情去,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可,凌大夫显然不在她的可承受范围内。
他既不是她必须要承担的婚姻责任,也不是她可以玩一夜情的对象,所以她就很纠结。
凌大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由放松转为紧绷的神态,心下苦笑一声,面上却是更冷了。
他微微垂下了眼帘,不想去看满室的狼藉,伸手递给了她一瓶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喝了它,可以恢复体力。娘子下午要见女皇,若是精神不济难免出现纰漏。”
“额……多谢。”
江凌月接过药瓶,也不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仰头喝了进去。
见她对自己的药一点儿也不怀疑,凌大夫心里好受了一些。
只是,一接触到她冷淡的眉眼,稍稍消退了一些的痛楚就变本加厉地冲进了他的心口。
眼见她喝完药就毫不流连地离开,他动了动手,很想去抓住那几乎是从他手边擦过的小手。
然而微微挣扎了一下,他就重新攥紧了手指,颓然放弃。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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