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一怔,还没缓过神脖子上便传来一阵湿凉的触感。
蓦地,唐晚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疯了,真疯了。
他的方式……简直不忍直视。
酒不醉人人自醉。唐晚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只知道那向来淡漠、清薄的深窝眼里酝了不少她看不懂的情绪。
砰的一下,红酒瓶摔在了地毯滚了好几圈。
原来——
这人疯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清心寡欲是假,不屑一顾是真。他想要的,哪儿样得不到呢。
佛前不谈欲,人后不言色。
可一切罪恶、痛苦、欢愉的尽头——都是傅津南。
《相爱很难》里说:“无论热恋中失恋中都永远记住第一戒 ,别要张开双眼。”
她谨记于心,不曾睁眼。
不曾瞧见那人破欲,也不曾看见他眼底酝酿的片刻欢愉。
—
傍晚时分,唐晚昏昏沉沉醒来。醒来灰蒙蒙一片,好半晌,唐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额头滚烫,喉咙难受得紧。唐晚想喝水,喊了好几声傅津南都没动静。
睁开眼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哪儿有傅津南的影子。
唐晚心下一沉,强撑着身子下床。明明两分钟不到的距离,唐晚硬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厨房。
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唐晚费力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喝完水,唐晚重新绕过客厅回卧室。走到一半唐晚停下脚步。
眼神直勾勾地盯了几秒岛台上的红酒瓶,唐晚脑子一热——
眼前尽是荒唐事,处处旖旎、满是荒诞不经。
困意席卷,唐晚禁不住,闭着眼又睡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眼前白茫茫一片,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唐晚一脸迷茫。
好像是发高烧了,傅津南抱着她进了医院。现在还在输液?
“醒了?”傅津南收了手机,抬着眼皮落到唐晚迷糊的脸上,问。
唐晚嗓子疼,发不出声,好半晌才点了下头。
傅津南勾着腰伸手碰了碰唐晚的额头,见烧退了,傅津南瞧了瞧床上的人,调侃:“身子怎么这么弱,上体育课偷懒了?”
唐晚瞪了眼傅津南,哑着声埋怨:“还不是因为你。”
傅津南倒也没否认,端起白粥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喂唐晚。
唐晚也不客气,整个人瘫在床上由着他伺候。
除了偶尔嗔他一声,倒也没别的不满。
这一下,他俩的关系好像突飞猛进了。可实质如何,唐晚也无法看清。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二十九。
唐晚看演唱会那事没跟李慧芸说,李慧芸最后还是从江妈妈那里知道了。
李慧芸对于唐晚一个人跑外面待好几天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回来以后把她看得死死的,哪儿都不许去。
唐晚因着那场高烧也没心情出去,整天待在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周煜高三课业抓得紧,只周末过来补课。唐晚乐得清闲,每周给他布置点作业就这么混过去了。
当然三缺一时,唐晚还是被李慧芸拉着一起打牌。
唐晚打一次输一次,上了桌就给人送钱。惹得经常过来打牌的阿姨笑话她是观世音菩萨——专门来撒钱的。
都是小打小闹,每天输硬也不过一两百。唐晚也没当回事,只当混日子。
周县五天赶一次集市,正逢二十九,年前最后一天。
一大早李慧芸便敲了唐晚的门,让她早点起来帮忙办年货。
唐晚困得不行,硬是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盖,两耳不闻窗外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