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温雁菱犹豫着咬了下唇,“罗裕他是什么意思?”
青蓉疑惑:“夫人说的可是今日侯爷前来问候老夫人的事?”
青蓉今日不在院里,这事也是听青秋和青雨两个丫头说的,这两个活泼些,负责夫人吃食和其余杂事。
“依奴婢看,侯爷定然是想讨好老夫人。”
温雁菱不解,“他讨好我娘做什么?”
青蓉轻笑道:“讨好老夫人,目的当然是讨好夫人您啦。”
“呵。”温雁菱冷笑,“什么理由都有可能,这个肯定不可能。”
青蓉却觉得侯爷一定是为了夫人,否则他还能找温家求什么吗?
“夫人,奴婢觉得其实韩侍卫送来的证词也有可能是侯爷授意的,否则韩侍卫为何如此仔细呢,往日也没见他这样。”
温雁菱有些烦躁,“行了,别说了,我乏了。”
这一晚,温雁菱一整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没睡踏实。
翌日,温雁菱早早就醒了,睡不着她便起来梳洗打扮,特意让青蓉几个给她打扮得美美的,掐着时辰带了两个丫鬟并几个小厮便去了京兆尹府衙。
马车刚走,魏兴便让人去告诉了韩栋,说夫人已经出门。
此时正是赶集时间,街上人来人往,温雁菱下了马车站在府衙门口,嘴角勾着笑,“去,给我敲鼓,越大声越好。”
两个小厮领命,一人拿着一个大锤,鼓起劲儿使劲敲着。
皇城脚下的府衙不知多久未曾有人敲响过,此时咚咚咚的巨响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瞧见站立在府门口的温雁菱时,便有窃窃私语声。
“诶,那不是荣昌侯夫人吗?”
“这,她怎么还来报官了啊?”
“走走走,去看看去!有热闹看了。”
敲了好一会儿,京兆尹许大人亲自出来,看见他温雁菱便盈盈一笑,“许大人,我要状告侯府总管事刘石背信叛主、私吞主家财物。”
“侯夫人里面请。”许大人道。
温雁菱道:“请大人此刻便派人去捉拿刘石,若是不出我意料,他定然准备逃跑。”
听她这么说,许大人便一点头,“来人啊,去捉拿侯府管事刘石。”
温雁菱看着人走了,又道:“许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许大人能够开堂审理此案,那刘石不仅背信弃主,还散播谣言辱我名声,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她自己的名声如何她是知道的,闹得这么大,无非就是想要让上京知道她温雁菱并非无能,她还要做生意呢,在大众间的名声可比在高门贵妇那里的善妒名声重要多了。
许大人沉吟片刻,“本官允了。”
许大人开了府衙大门,看热闹的人一涌而进,好些人连生意都不做了,赶着挤进去看热闹。
刘石被官差压来的时候面色惨白颓然,看见坐在一旁椅子上闲适得像是来看戏的温雁菱,便咬牙切齿。
只怪他没有早做准备,以为面前是一只任他摆布的羔羊,却没想到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官差把刘石往地上一压,禀告道:“禀告大人,这刘石适才正想逃窜出门,我们去时他背着包裹,包裹里全是财物。”
刘石的黑色包裹被扔到地上,顿时,金银元宝散了一地,散发的光似要闪瞎人眼。
围观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个,顿时惊呼起来。
“嗐!这么多金银!够一般人几辈子花用了。”
“要说这刘石没有私吞,我是不信的。”
“好家伙,这侯府的管事有如此多油水吗?”
“嗐,哪个府里还没有这种私吞的奴婢下人啊,端看主母如何行事。”
确实,遇上侯夫人如此刚毅的主母,这刘石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匍匐在地的刘石忽然大喊道:“大人!大人我冤枉啊!这银钱乃我家族多年积蓄尽在于此,小人没有私吞侯府钱财!”
刘石狠狠地看向温雁菱,如若今日他招了,那他就没有以后了,绝对不能认。只要他抵死不认,温雁菱能拿他如何,有本事把证据拿出来。
他不知李锐那狗东西去了哪里,许是先一步逃了,可此刻没见到李锐被一同抓来,他放心了许多。
不过,看着坐在上面淡然看着他的温雁菱,刘石总觉得心里突突直跳,不踏实。
许大人啪的拍了下惊堂木,“嫌犯刘石,有何辩解?”
刘石跪坐起身,凄苦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为侯府做事近二十年,从老夫人起就深受器重,侯府于我有恩,我为何要做不利于侯府的事情啊。”
“我虽然是侯府买回去的奴才,可老夫人念在我兢兢业业的份儿上,回祖籍之时便让我脱了奴籍,小人心中只有感激之情。”
刘石一番声泪俱下,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既然从侯府脱了奴籍,确实不会轻易背弃侯府吧。”
“说不准是那位贼喊捉贼,毕竟刘石脱了奴籍,主家不能自由惩处。”
“侯夫人看中的人,难道是这位心中不满,故意要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