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罗裕的脸上露出个笑,快步走上来,愉悦道:“咱们一家人今日竟穿了同色衣裳,咱们子晞与我还是同款呢,让我看看,子晞绣的是竹,我这个是兰草。文茵与你娘也是同款呢,好好好,咱们菱锦阁出品当真是好。”
说完他看向温雁菱,眼神里情意拳拳,“多谢夫人为我准备衣裳,这兰草我也很是喜欢。”
温雁菱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当然,风流俊逸的侯爷不就是喜欢这种花哨的花样吗,不然怎么符合你的身份。”
韩栋默默别开眼。
罗裕不以为耻,“那是自然,谁让咱们一家子都长得好,长得好就要让人看啊。”
他又仔细打量了母子三人,忽然道:“为何你们都有一样的项圈,就我没有?”
文茵和子晞的项圈要小一些,温雁菱的就是成人尺寸,带在胸前,衬得她越发好看。
重生回来这么久,温雁菱十分注重保养,衣裳也换了清浅的颜色,颜色娇嫩,像一个新媳妇一般。
罗子晞仰着小脑袋,“爹,您是男人,男人怎么能戴项圈呢。”
罗裕一把抱起小儿子,反驳道:“男人怎么不能戴项圈了?”
罗子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也没想出反驳的话,他也是小小男子汉,娘都给他戴了。
罗文茵见母亲冷了脸,还嗤笑了一声先一步往前走,悄悄扯了父亲的袖子,罗裕不明所以低下头来。
罗文茵小声道:“父亲您别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你不知道母亲不喜欢吗?”
罗裕茫然:“我不知道啊。”
罗文茵都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整得懵了一下,摊手道:“反正如今您知道母亲不喜欢了,若是您还想跟我们穿一样的衣裳,或者想让母亲给你置办衣裳,您就改改?”
罗子晞也从罗裕的怀里滑下来,牵着姐姐的手,老气横秋道:“父亲您自己想想!”
罗裕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孩子追上去牵着温雁菱的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原地。
他不解,“我做错了什么?”
明明他以前也是这样啊,温雁菱从来都没表现出不喜或者介意,如今这怎么忽然就对他穿着没了好脸色。
韩栋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罗裕:“说。”
韩栋如实道:“爷今日的穿着就很好,比以往那些都好看,夫人说得对,姑娘和公子也说得对。”
“所以你也觉得我之前花哨?”罗裕转头。
韩栋目光别开,沉默点头。
罗裕:……
“也就是说,只有我自己觉得我穿得好看,你们都不认同我的审美。”
罗裕又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沉声道:“让人把我房里的衣服都扔了,一件不留,告诉夫人一声让她帮我置办新衣裳。”
“要素的,稳住自持的。”
韩栋:……
对于自家侯爷想一出是一出已经习惯了,韩栋没有立刻吩咐人去办,万一他家侯爷又反悔了,吃亏的还是他。
荣昌侯一家四口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瞩目,四人穿着一样眼色的衣裳,各有各的好看,让一众夫人、姑娘们十分艳羡。
罗子晞乖巧可爱,文茵出落得亭亭玉立,温雁菱如今保养得益更加出众漂亮,荣昌侯向来玉树临风,今日更添几分沉稳。
这一家子的脸,简直占尽了优势。
罗裕自是去跟相熟的长辈以及同僚打招呼,温雁菱则是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女眷席。
前院中间的水池前面搭了戏台,台上正在演一出祝寿的戏,温雁菱没看一眼径直走到了夏连欣面前。
夏连欣冲她挤挤眼,笑着道:“今日你们一家四口当真是出尽了风头。”
温雁菱顺从坐下,满脸愉悦,“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夏连欣好奇道:“什么目的?”
温雁菱垂头盯着自己的衣裳,嘴角含笑,“这衣裳你在我菱锦阁见过吗?还有老夫人身上那套绛红的仙鹤衣裳,还有侯爷身上那套。”
温雁菱这么一说,夏连欣就转过来了,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今日的目的是宣传新衣裳,不仅仅是姑娘、夫人们的,还有男人的衣裳以及老人的。”
温雁菱赞扬的看着她,轻扯了下自己的项圈,她还没说话,一旁就有人来搭话了。
“侯夫人,您与大姑娘、小公子的这个项圈倒是别具一格,可否告知在哪家铺子做的?”
温雁菱冲夏连欣眨了眨眼,随即笑着对那位夫人道:“这是我家菱锦阁金器行新来的师傅打的款弋?式,最近还会出一批新的款式,若是有需要说是我介绍的,定然不会多赚您的。”
夏连欣冲温雁菱竖起大拇指,如今温雁菱俨然一个生意场上的老手,办寿宴都不忘给自家铺子吹一波。
轮到了给老夫人献寿礼,如今侯府人口简单,只有两房,且二房罗绍未在上京,众人的目光便纷纷落在了荣昌侯一家身上。
原本是没有这一出的,不过温雁菱打定主意不能做亏本生意,于是特意告诉了老夫人要献寿礼,不管陈氏再怎么不甘愿,老夫人也欣然同意了。
温雁菱与罗裕站在一起,一旁全都是艳羡的声音,纷纷夸赞荣昌侯夫妇郎才女貌、琴瑟和鸣,难怪生意能做那么大,俨然成了典范。
温雁菱面无表情,罗裕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他怀里抱着韩栋递过去的锦盒,走到老夫人面前打开道:“母亲,这是我们给您的寿礼,名为八宝葫芦瓶,配有四个瓷杯,上书‘福禄寿喜’,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八宝葫芦瓶跟一般的酒壶差不多大小,瓶身圆圆胖胖,做成了葫芦形状,瓶身上有个短浅的壶嘴,四个杯子上的字乃是罗裕亲手写的,用金色描绘,带着几分雅致与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