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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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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薄唇浅笑,来捏她小巧的耳垂:“沈音音,我今日才发现,你本事不小。”

她带着温柔的力量,轻易便能让人心生欢喜,是人间烟火气的温暖踏实,可不就是天大的本事。

音音躲开他微凉的指尖,往后仰了仰,却听他又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拐了个弯,径直往南运河而去。

临京这一段,宽阔的河面上停了好些画舫船楼,挂着轻薄软烟罗,透出热闹的灯火。在这静谧的雨夜里,格外璀璨繁华。

这是京中儿郎们纵马轻狂的好地方,琴瑟声声,歌舞不休,有最烈的酒、最美的歌姬。想当年他与李椹少年意气,也曾在此呼朋唤友、斗酒而归。

江陈抛了一袋子金叶子,将江边最精致的那艘画舫包了下来,让人里外置换一新,才拉着音音进了舱。

里面檀木小几,软垫织毯,轻浮旖旎暗香。

音音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到处是新奇,打起软帘,看河面上映出万千星子,在这黑透的暗夜里,晃动粼粼波光,是世俗的惊人的美。只目光一转,瞧见隔壁画舫的细纱帷幔上透出两个暧昧人影时,刷的一下,放下了帘子。

她脸上染了薄红,转过脸,问:“大人,你是这里的常客?”

这话倒让江陈楞了下,眼皮一跳,忙道:“少年时被李椹拉着来过几次罢了。”

说完,又清咳一声,极不自在道:“沈音音,来也没叫过姑娘。”

他直呼新帝名讳,那坦然神色,竟让人觉得合该如此。

音音从未见过他微窘神色,倒也新鲜。她斟了杯清甜梨花白,隔着檀木小几,微倾过身,朝江陈递了过去,还未开口,却听窗外飘进来女子娇音:“郎君,你想死奴家了,喝了这杯酒,好好疼疼奴家可好?”

这……让人好不羞窘。音音端酒的手僵住,是送也不是撤也不是。

江陈好整以暇,眼尾挑起,蓄起一段风流。他微倾身,就着音音的手,轻饮了口梨花白,勾唇:“自然,用了这杯酒,便好好疼疼你。”

“你……”

音音一时竟无话可说,只觉这人焉坏焉坏,明知她不是要说这个,却还要来逗弄她。

她微嘟了唇,拿眼瞪他,正不知如何自处,那娇音又飘了进来:“郎君,你且亲奴家一口。”

江陈微垂眸,便见小姑娘红艳艳的唇湿润柔软,可不就是邀请姿态。倒确实应了这话。

他再忍不住,低低笑出声,身为首辅大人的冷肃散去,往榻上一倚,少年时那股不羁的风流透出来,挑眉看音音:“羞什么?这些手段,你不是都会吗?”

音音忽而反应过来,她那时勾他,他嫌她无趣,她壮着胆子大言不惭,说的是:“大人,我什么都会的。”结果到头来生涩的让人羞愧。如今再回想,不禁脸色发红。微垂下头,怨怼的瞧了他一眼。

这一眼于少女的娇嗔中透出丝丝欲念的媚态,让江陈喉结微动。

他瞧着少女似是真的恼了,手臂轻动间,欲将那杯酒撤回去,便急忙伸手,攥住了细白的腕子,微哑了声问:“这就恼了?”

说完攥着她的腕子往前送了送,一仰头,将她手中的梨花白饮尽了。

音音瞧着他皮肤下浮凸适中的喉结滚动,清冽的梨花白顺着他利落优美的下颔,混进了玉般匀实的前胸,不由脸颊微烫,轻轻撇开了视线。

只还未来的及撤回手臂,却觉手心柔软温热,是他印下来的一个吻,以及闷闷的低笑。

音音知道他定是想起当初自己青涩木讷,正嘲笑她呢,不由微恼,轻咬了下唇,仰起脸,凑了过去。

她粉嫩的丁香一卷,轻轻舔舐了下他喉结上流下的梨花白。

还不忘挑衅似的笑:“我就是什么都会啊。”

江陈脊背一僵,那濡湿温润的触感顺着颈部蔓延而下,低头便见小姑娘杏眼桃腮,盈盈的笑。

他闭了闭眼,一伸手,便扣着她纤细的颈将人揉进了怀中,声音低哑:“沈音音,你真是长本事了。”

音音低低惊呼一声,倒没料到他如此。他这月余只拥着她睡,再未行过鱼水之欢。她知道,江陈不忍让她再用避子汤,却也不会成亲前弄出庶子来让正妻难堪,是以,忍了下来。

她藕臂抵在他胸前,本欲提醒他,可转念之间,忽而闭了嘴,羞涩着迎合他。

江陈手下柔软一片,感觉到小姑娘生涩的迎合,微顿了一下,他看见音音眼里星光闪烁,倒映的全是他。

她勾着他的脖子,呢喃:“我往后心里只有你,你不许再欺负我,好不好。”

江陈只觉心间有激荡的暖流冲刷而过,唇齿研磨,哑着声道了句:“好。”

粼粼的波光在晃,画舫也轻晃,合着女子低低的娇泣。

在一片情事的混沌中,江陈听见身下女子轻轻唤他:“江陈,江陈,江陈……”

待云收雨歇,江陈看着怀中女子海棠般慵懒媚态的脸,忽而想起一个词-两情相悦。

原来是这般滋味吗?以前的沈音音,只会闭着眼承受,如今她回应他,她娇嗔他,她呼唤他。

巨大的满足填满心间,江陈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道:“后日我要去北地,大概十月底归来,等回来便准备迎娶柳韵,婚期定在了腊月。”

等正妻进了门,她便可以孕育他的子嗣了,他再不想忍着。

音音闭着眼,乖巧又柔顺,轻轻嗯了一声。

两情欢好时,他却着急迎娶旁的女子。音音以为自己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冷不丁一听,也不知为何,唇齿间竟有些涩涩的苦。

她并不睁眼,只往他怀里蜷了蜷,懂事的很:“好,等主母进了门,我去给她敬茶,生了孩子,也记在主母名下,定不让大人为难。”

江陈揽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摇头:“无需如此。你便在这首辅府过你的日子,旁的勿需过问。”

说完替她顺了顺额上的发,低低喟叹:“你怎得这样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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