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百姓满脸的错愕,毕竟,他们心中的云燕是有才有貌温柔贤惠的,又怎会是现在这样,目眦欲裂,凶相毕露。
“我闭嘴也没用,真相不会因为我闭嘴,而消失的。”
云燕道:“你有这封信,也只能证明,罗瑟要离开先生而已,并不能证明先生害了她!”
“她出事的那天是三月初三,全阆中的人都知道,那天先生会去玉龙潭踏青。”
宋宁道:“是啊,他那天是去玉龙潭了,可是,他在到达玉龙潭以后,又独自驾车回了阆中,在夜里杀了罗瑟后,他清晨又驾车返回玉龙潭。”
“不要问我证据,我没有证据,”宋宁说着,云燕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冷笑一声,可不等她说话,宋宁接着又道,“但我有证人。”
云燕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乔四!”
乔四走了出来,明珠学子们一阵哗然,有人喊道:“乔四能做证人?”
“我怎么不能?”乔四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又嘿嘿笑了,“但我这次不是。”
他说着一让,在他身后,站出个一身短打,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男人搓着手拘谨地站在乔四的身边。
“这是谁?”有人低声问道。
云燕脸色一变。
“云小姐认识,”宋宁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走到中年男人前面,问道,“您怎么称呼,是哪里人?”
男人垂着头回道:“小人名叫王三保,就住在玉龙潭。”
“劳驾您说一说,今年三月初四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宋宁道。
王三保飞快地看了一眼胡清远,又收回了目光,道:“那天早上我起来收拾秧苗,天还没怎么亮呢,就看到一辆马车极快地行过来。”
“我们这里常有人过来玩,可这么大清早的,马车赶的这么快,实在是少见。”
“等马车近的时候,我看见是胡先生赶车的,我当时还惊讶怎么胡先生赶车,他家的管事去哪里了。”
大家听着发出一阵嘘声,云燕怒道:“他都说天没有亮了,又怎么看清是先生?”
“我看得清,一眼就认出来了。”王三保道,“还有,先生刚过去没多久,顶多一盏茶,我还看到您骑马跟着回来了。”
“我清清楚楚记得,那天你穿着葡萄色的衣服裙子,头发飘啊飘的,但脸色不好看。”
四周想起惊呼有人问道:“云小姐和胡先生一起杀了罗小姐?”
“他的话不可信!”有学子喊道。
“杀人?”王三保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向胡清远,“先生杀了人?”
胡清远当然不会理他,他又看向乔四:“你、你不是说来把那天看到的说清楚就行,为什么我的话能证明先生杀了人?”
“证明他杀人,你就不说了?”乔四怒道。
王三保噗通跪下来,给胡清远磕头:“先生对不起,我不晓得我的话能证明您杀人,我、我不知道。”
胡清远负手立在人群中,没有看王三保,也不看别人,目光淡淡投向远处。
“闭嘴!”云燕道,“被人骗的蠢货。”
王三保脸色煞白,乔四将他拖起来,宋宁给他牵了牵衣服,道:“杀人偿命,伤人有罪,不管他是谁你今天说的话都没有错。”
“可是……”王三保看清胡清远,面露愧疚,宋宁打断他的话,“你没有对不起他,不必愧疚。”
王三保被乔四带下去,宋宁看向众人道:“大家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王三保不但看到了胡清远,还看到了云燕?”
“难道云燕和胡先生一起害罗瑟的?”有百姓小声问道。
对面,苗庆安指着说话的人大喝一声,道:“不许乱说,先生不会害人,云小姐也不可能。”
他望着宋宁,大声说着话,却再不敢扑到她面前。
“以上是罗瑟的被害的案件,以下,我们再来说一说罗觅云。”宋宁刚开口,忽然云燕高声打断她的话,“你不要再说了,罗瑟是我杀的!”
云燕的话,像平地的惊雷,惊的所有人呆若木鸡。
宋宁和沈闻余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意外,如果云燕不承认,反倒是奇怪了。宋宁看着她,笑了:“云小姐准备一人顶下所有的罪名?”
“云姐,你不可以啊!”
“云小姐,你认罪就是助涨她的气焰,不能姑息纵容她。”
梅成桥道:“云小姐,你不必理会这种江湖混子,本官在这里,谁也不能逼着你认罪。”
云燕大义凌然地和众人行礼,道:“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我认罪能让她不在污蔑先生,我愿意。”
“宋宁,够了吗?你想出风头,想一战成名,这样足够了,从今天开始阆中甚至保宁,人人都知道你了。”
她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有学子鄙夷道:“为了出名,就做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梅大人,此女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方可!”
“哈,我有证人有顺序,说了这么多,抵不上云小姐一句话?”宋宁摇了摇头,“看来,读书并不能使人明智,没脑子的永远都是没脑子的,读一车的书依旧是傻子。”
众人大怒,宋宁忽然提高了声音,道:“罗瑟被害后,胡府的小厮吴子毅被关押,三日后释放,半个月后失踪!”
“他是逃走!”云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