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什么没说错?”
“那人叫马脸,可他的脸很方。”宋宁道。
赵熠:“……”
“就你画的那骡子?”
宋宁哼了一声靠在树干打盹休息,耳朵却在听林子里的动静。
过了一刻钟,去找果子的人回来了,捧着一兜的野梨。
粗皮糙肉,赵熠咬了一口就吐了:“算了,回去吃吧。”
宋宁也觉得难吃,跟着赵熠去赶路了。
“这钱我有命挣没命花!”摘梨的毛喜暴跳如雷,拿刀要冲过去杀人,得亏他三个兄弟抱着他,劝着道,“你走慢点,别冲动。”
“我们在前面挡着就行。”
后面吵翻了天,前面两个人依旧游山玩水。
“十爷,观您面像您气定神闲,可是留有后手?”宋宁问道。
“我就是我的后手。”赵熠看着她,“本来前手是你。”
他计划让宋宁当靶子,结果被她识破了,又计划让她来这里探路引土匪,又被她算计一起拉到这里。
她就是个孽障。
“您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宋宁不可思议,“您爹让您来保宁查窦万钊,在明知他牛头山藏兵的情况下,居然一点人手没给你?”
“圣上真的不是清理门户?”
只要赵熠暴露,窦万钊把土匪一放冲进城里,赵熠就必定死很惨。
“我需要用兵?”赵熠余光看着她,“若非遇见你,我事情已经办成了。”
宋宁耷拉着肩膀,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是一条粗腿助我挣个三千两,没想到是条折腿。”
“你不是准备拿钱逃走吗?”赵熠忽然凑近她,“昨晚,你娘逃走了?”
宋宁眯眼盯着赵熠,眸光里杀气翻腾:“我没杀过人,但我想以我的手艺,应该会处理的很好。”
赵熠回敬她:“我杀过人,以我的手艺,你不会疼。”
宋宁抬手打他,赵熠一让抓住她胳膊,两人边走边较劲。
“怎么说着说着还打起来里?”后面的土匪问道,“一会儿要将二位分开关吗?”
宋宁道:“不用,我们相亲相爱。”
说着,挽住赵熠的胳膊,笑眯眯地道:“您走慢点。”
赵熠冷笑。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忽然间四周就开阔起来,层叠浓密的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木楼和吊脚楼,傍山而建,鳞次栉比壮观不已。
在这寨子的下面,则是一大片金灿灿的麦田,麦子还没收,沉甸甸的笼在地头,风一吹,麦浪翻腾……应和着田野间做事的女人和嚎叫的狗,居然像极了世外桃源,透着难得一见的安宁繁荣。
吕四指了指前面:“是不是很震撼?”
赵熠不屑表达,宋宁倒是点着头,震惊地道:“这么多房子,按平均一间住两人计算,毛估估你们一山得有二千四百人啊。”
没看到孩子跑,是不是生了孩子或者自家正经媳妇,都不带到山里来?
吕四愣了一下,随即怒道:“老子问你壮观不壮观,你算我们人头,怎么着,排队让你数一数?”
这娘们儿和这赵富贵,就是一对讨人厌的狗男女。
“壮观!”宋宁呵呵笑着,“您四位加上那三位都成亲了吗?”
吕四摇头:“成亲有这么容易的吗?”
这年头娘们不好抢。
这么说七个人都没有成亲,看着年纪不小了,这位吕四像个小头目,容貌也不错,居然也是单身未娶。
这单身的概率很高了,按一户一个女人计算就不合适……
宋宁蹲下来列了一道二元一次方程。
她用树枝写写画画。
大家一脸不解,毛喜不耐烦的问赵熠:“她又折腾什么,在画什么?”
“画骡子,她擅长画骡子。”
“看着不像啊。”吕四蹲下来,仔细看,“解,解什么?”
宋宁算好了,丢了棍子站起来,笑着道:“解……解谜,顺便画马。”
吕四心说信你个鬼。
可又觉得她画的没什么重要的,反正这两个人有病一样,掰扯不明白。
“走吧。”吕四道。
几个往下走,吕四直接将两人带到中间的一间空置的木楼里,木楼有两间房,他们进了靠东的一间空置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