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这里!”街上的医婆喊道,“先把人送回家,我这就会回家取药箱。”
鲁青青和鲁苗苗都有伤,人由刘峰背着回家。
几条巷子的人都不放心,跟着一起往二条巷里去。
杨氏不在家,刘峰直接将宋宁背到鲁青青的家里。
医婆来的很快,检查过后数了数,宋宁后背的伤,一道深两道浅,左边胳膊和右手的肩膀各是一道。
“流了这么多血,她、她怎么走回来的?”医婆心疼地道,“我行医三十年,还是头一回看到姑娘家受这么重的伤。”
鲁张氏和刘张氏早就哭成了泪人。
“她就是和别的女子不同,看着开玩笑谈笑风生的,其实倔的很。”鲁张氏道。
就看她和人打架那劲,就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你快用药啊!”刘张氏道。
医婆道:“用药是要用药的,但失血还是很多的,也不晓得……要不,你们去街口再请个大夫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对,你和他把情况说了,先把能用的药带一些来。”
鲁张氏让鲁彪跑腿。
巷子里,好些人等着,见鲁彪出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样,医婆怎么说?”
“伤的比较重,我现在再去请个大夫来。”
“你别去,我去跑一趟。你留家里照顾着。”
鲁彪愣了一下,因为说话的人刘氏的族人。
“诶,行!”鲁彪道。
对方忙跑去找大夫来。
一会儿大夫来,商量过后,决定开两副,一副补血补虚,一副止痛去邪。
给宋宁喂了药,但并没有效果,一会儿就开始发烧。
鲁家乱成了一团,一个个急的抓耳挠腮。
门口,一会儿来个人问一问,一会儿有人提一只鸡过来,喊着鲁张氏:“给她炖着吃。”
鲁张氏看着刘氏的族人在门口张头张脑,脸上确实是担忧,她一时感慨万千。
“要不要去找十殿下?”鲁青青问大家。
话落,昏沉沉的宋宁却是听到了这句,道:“不要告诉别人,我睡一觉就行了。”
“诶诶,好!”鲁青青应着,“你睡,好好睡着。”
宋宁果真睡了一觉,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的早上,她趴着睡着的,僵硬的动了动脖子,咬着牙侧翻了个身,就看到鲁青青和鲁苗苗像两尊佛像一样,一人一边靠着床打盹。
这两天有人给她喂药、换药她知道,但一直醒不了,索性使劲睡了。
“青哥,苗苗。”宋宁喊道。
鲁苗苗和鲁青青立刻醒了,鲁青青问道:“渴不渴,给你弄点水喝?”
“好。”宋宁趁着想起来,鲁苗苗将她扶着坐着,她疼的脸颊直抖,“我这后面,几道伤,怎么这么疼的?”
“三道!”鲁苗苗竖起个大拇指,“大夫说要不是力道偏了一点,你大椎骨都砍断了。”
宋宁白他一眼,大椎骨这么好断的嘛。
“你别吓唬她,她一醒你就和她说这个。”鲁青青给她端水,又喊了鲁张氏进来,一家人围着在她床头是又哭又笑。
宋宁道:“殿下如何安顿处置的?”
“按户统计了遇难的人数,一共是六十七个人,受伤的人有六百多人。”鲁青青道,“名单都贴在衙门口了。”
鲁彪竖起一根手指:“遇难的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律一百两。”
“受伤的,则按伤重分类,重伤五十八十两不等,轻伤,三十二十不等,”鲁彪一脸惊叹,“一天的功夫,明目、抚恤款项都排清楚了。”
“明天就开始发钱了。”鲁张氏道,“虽说家里有人遇难了,肯定是要人不要钱。可现如今,人死不能复生,朝廷能抚恤一些,也好让那些孤儿寡母的,有个依靠。”
“以前,可从没有有过的,能给一口薄棺就是当官的有人性了。”
更何况,一百两真的很多了,多少人一辈子也没办法存到这么多钱。
这是迄今为止最多的抚恤款。
宋宁也觉得赵熠这事办的无可挑剔。
既迅速出了应对的措施,又磊落的将人名粘贴出来,细分赔偿款项……将不稳定的人心安定住。
“不提这事,等你好了再说。”鲁张氏道,“倒是,要不要去将你娘请回来?”
宋宁道:“不用,她说好住半个月。”
鲁张氏去端鸡丝粥来给她喝,宋宁喝完起来走动了一下,又接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