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了马车,只要马,一骑绝尘。
宋宁盯着他消失背影,打不死你恶心死你。
“怕你不成。”
再大的摊子也有宋延徐挡着。
她现在也是有爹的人了。
有爹真好。
宋宁掏出个帕子,捂住了口鼻。
这边,人群哗一下炸开了,有人尖叫着喊道:“魏公子您这也太臭了吧,这么大人还拉裤子。”
“快走快走,没见过这么蠢傻的。”
大家逃命似的散开。
玄武大道上的热闹,迅速冷却。
在一阵阵讥讽的笑声和议论声中,魏庆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被巨大的难堪淹没。
唐丙中几个人也是一脸嫌弃地后退,再后退。
谁能受得住?
“魏公子别怕别怕,快回家换衣服。”此刻只有宋宁安慰魏庆,“都怪王爷,要不是他盯着你磕头,你也不会出此大丑。”
“记得让你祖父找王爷报仇!”
魏庆回头看着宋宁,一口气没喘匀,倒地上晕了。
“自尊心也太强了。”宋宁叹了口气,补充道,“找我爹也行啊,别记着我就行。”
宋宁说着,走了。
蒲汉生也面色古怪地跟上了,压着声音问道:“怎么这么寸?他磕头就拉稀了?”
“是啊,他运气不好。”宋宁无奈地道,“都怪王爷,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惨。”
蒲汉生拉着她:“你、你别动,我理一理。”
“是你动手打人、是要赌命查案,是你……”蒲汉生想到什么,可又什么都没抓住,“我怎么觉得这事是你做的?”
宋宁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事情虽是我挑的,可我善良半道松手了啊。”
“也是。”蒲汉生摆手决定不想了,哈哈大笑,“子慕,这两天真是把我前面十几年的憋屈都疏通了。”
“托你的福,我浑身舒坦。”
宋宁想到赵熠落荒而逃的背影,也浑身舒坦。
那人那么讲究,哪里受得了这等龌蹉事。
他回家至少得刷掉三层皮。
宋宁哈哈笑了起来,和蒲汉生边走边道:“等抄完经书,记得请我吃饭。”
两人渐行渐远。
赵熠回到家里,洗了两回澡,房间里熏着熏香,他缓了半天才觉得敢喘气了。
“爷,您好些了吗?”阑风担忧地道。
他们讲究,人尽皆知。
这种事,可别当着他的面杀个人,让他趁地打个滚儿刺激大很多。
“魏庆这事也太巧合了。”阑风道。
赵熠想到宋世安那张讨人厌的脸:“我越是不信,那人是宋世安。”
“这世上,只有那混账女人,能做出这种事。”
算准了他来,然后等在这里用这件事恶心他。
“就为了报昨儿打她的仇。”
阑风道:“可她确确实实不是宋姑娘啊,胎记没有了不说,声音个头都不是。”
“人都说,孪生兄妹姐妹都是性情相似的。”
赵熠揉着头。
“最重要的,以宋姑娘的性子,她为什么回来假扮宋世安给宋氏解围,她应该巴不得宋氏诛九族才对。”阑风道。
这一点说到了点子上,赵熠觉得没有错。
阑风又将顺手牵羊得来的一团纸墨给赵熠看:“这是属下在小宋大人的桌案上拿到的,方才对比过了,是小宋大人的笔记。”
种种迹象都表明,那确实是宋世安。
“不管是他还是她,一锅端了。”赵熠说完躺下来,牵了牵毯子,凝眉道,“给鲁青青去信,让他一家人快些。”
阑风疲惫地闭上眼睛,可中午的景象一直环绕不去,他起身开门出去,吩咐正回来的阑风道:“写本参魏训昌,说他孙子在我面前失仪,让他给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