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丰富,层次分明。
“真是可恶至极。”赵炽也大怒不止,呵斥道,“计春,此事你亲自盯着,查明了来龙去脉,就立刻把那仵作砍了。”
“区区一个仵作,就敢动手杀朝廷命官。”
计春应是。
赵炽又安慰宋宁:“你莫要害怕,此事朕记着了。”
想了想,又吩咐计春:“朕记得库房里有几幅西域进宫的羊皮手套,你去取来给小宋大人。”
又道:“子慕,此手套不同于寻常的手套,贴在手上不耽误做事。朕知晓你办案会验尸,这个羊皮手套你一定用得到。”
她来哭就是为了赏赐,但手套还真的是没想到,她忙谢恩:“谢圣上赏。”
计春把手套取来,一共是四副。
都是薄薄的一层经过锻打的羊皮,戴在手上,比一次性的塑胶手套手感还要好。
“圣上,这可真是宝物啊。”
赵炽见她喜欢,也很高兴:“宝剑赠英雄,这手套就是你的宝剑了。”
“是!”宋宁确实很高兴。
“朕没想到你还有这些才华,朕如今对你给予厚望,希望你能成为本朝的另一位宋提刑,提点刑狱匡扶律法正义。”赵炽走下来,激动地握着宋宁的手,又拉着宋延徐的手,四只手相叠,“你父子二人,就是朕的主心骨啊。”
宋宁没什么感觉,但宋延徐一瞬间蓄了眼泪,激动不已:“有圣上此言,微臣愿肝脑涂地。”
宋宁有样学样:“微臣殚精竭虑。”
宋延徐余光撇了一眼宋宁。
头疼。
“宋爱卿,朕知你对子慕略有不满,可眼下你看他既开了窍,你也宽和一些。”赵炽道,“朕往后还要靠他呢。”
宋延徐怔了怔,回道:“圣上,犬子实在是顽劣难担大任啊。”
“能不能担,是朕说了算。”赵炽道,“中午你父子二人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用午膳。”
又对计春道:“堇弢可到了?”
“在偏殿喝茶呢。”计春回道。
“那也不等了,你们随朕去用膳。”
赵炽走在前面,宋延徐和宋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在猜测。
到了偏殿,大皇子赵堇弢上前来行礼。
宋宁打量对方,高高瘦瘦五官深邃的一个年轻人,听说比赵熠还年长一岁,那今年应该是二十二。
皮肤透着不太健康的白。
看上去有些病态。
“给殿下请安。”宋延徐和宋宁行礼。
赵炽给赵堇弢介绍宋宁:“这是子慕,就是朕前几日封的顺天推官。昨天他独自一人升堂,轰动全城。”
“儿臣听说了。托小宋大人的福,京城一杯马奶值千金。”赵堇弢笑着道。
宋宁叉手行礼,回道:“实在是贻笑大方了。”
“怎么会。此事虽有戏谑的成分,但也说明你确实是变得沉稳了,案子办的也让人刮目相看。”赵堇弢道,“我觉得是在夸奖你。”
宋宁谦虚地摆着手。
“此事朕还是头一回说,那今儿中午我们也应景,喝一杯马奶如何?”赵炽吩咐计春,“速去。”
现在还不能饮酒,喝一杯奶助兴,无可厚非。
中午,两对父子对饮马奶,边吃边聊,气氛和谐轻快。
散席后,宋延徐和宋宁一起出宫,父子两人一前一后,等出了小门往文渊阁,宋延徐带着宋宁拐了一条道,去了一条死巷子里。
他压着声音,凝眉道:“你认为,圣上为何如此关照你?”
“暂时还不知道。”宋宁问道,“宋大人最近可曾做过不得当的事?”
宋延徐摇头:“我一向循规蹈矩,便是和魏训昌斗法,也从不用卑劣的手段有损朝廷利益。”
“那问题还是在宋世安的身上。”宋宁低声道,“他真的找不到?”
宋延徐脸色一变,随后又摇头否定:“如果圣上找到你的兄长,为何要留着你?这说不通。”
“也对。”宋宁也猜不到赵炽的意思,“我暂时不能死遁。圣上的态度暧昧、齐王爷也一直盯着我,但凡假死齐王必定查证。”
宋延徐叹气:“你如何惹到齐王?”
“齐王想诛宋氏九族,主因还是您啊,宋大人。”宋宁道。
宋延徐揉着额头,摆手道:“你回衙门吧,别的事我想办法去查一查。”
宋宁回顺天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