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背着包袱一上街,总觉得附近有人盯着她,可要认真去找,又什么都找不到。
背后有马车停下来,车门开着你,宋宁看到赵熠斜躺着,目光凉凉地看着她。
“王爷慢走。”
赵熠盯着她:“一个人去码头?”
“是啊,王爷。”
不用帮忙?张狂!赵熠哼了一声,将车门摔上了,道:“那你努力吧,希望能找回人,而不是尸体。”
车子绝情地走了。
宋宁莫名其妙,她又得罪王爷了吗?
矫情的男人。
宋宁背着包袱,开始想念啸天和鲁苗苗,如果他们在的时候,是不是闻一闻白娇娇的衣服,就能寻着人了。
“啸天啊,得用你的时候你不在,改日再来就不香了啊。”
此刻,玄武大道上,路边挤了许多人在看热闹,就见一个笔墨铺子的屋檐下,拴着一个戴着头套的小乞丐。
小乞丐只露出个眼睛,嗷嗷哭着。
在他两侧,守着几个衙门里的捕快,凶神恶煞地冲着路边的人,喊道:“圣上有令,这小乞丐和绑架郡主的绑匪有关,从今天开始就拴在这里,谁都不许靠近,不许救他。”
“若有人违反,格杀勿论。”
两个捕快说着,甩手走了。
围观的人们嗡嗡的议论着,昨天就有隐约的传言了,没想到今天真的证实了。
“这哪个小乞丐,为什么还包着头呢?”人群里有人问道。
大家都摇头:“看着年纪不大啊,能做绑匪吗?”
“小乞丐,你真是绑匪?”有人问小乞丐。
小乞丐只管哭着,并不搭话。
“看不到脸啊,小宋大人为什么要把他的脸兜着呢?”
“你去揭开看看呢。”
有人在一边撺掇。
小乞丐坐在屋檐,一边哭一边打量面前说话的人,小宋大人说了,对方应该不见跌他具体的长相,所以看见他被套着头公示,一定会想办法来确认。
在情况允许下,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想要确认,是常情。
所以,小宋大人说,他只要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就用手指悄悄指一指,自然会有人跟着对方。
……
宋宁没有躲避遮掩,直接骑马出城直奔运河码头。
她一走,城墙边上就有个两个戴着帽子裹着围巾的人凑在一起,低声道:“他是不是查到咱们了,要不要去通知老大?”
“咱们小看这位小宋大人了。”另一人道,“不过,她就算猜到了咱们的身份来路,也找不到人。”
“今天上午,保定王和宋阁老,是不是还在筹钱?”
“听传言说去跟皇帝借钱了。”那人说着啐道,“当官就是好,没钱的时候还能和皇帝借钱。”
皇帝多有钱啊,天下都是他的。
“一百万两就是说少了,应该说一千万两。”
“就是,老大就不该听那些人的,事情做都做了,他娘的不多要点钱,不划算。”
“我去和老大说,你进城盯着吧。小宋大人过去的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老大一声。”
两人分开,一人骑马追着宋宁走了,一人折道回了城里,刚进去就见自己一个兄弟迎上来,那人头顶都是癞子,容貌极丑,他上前来压着声音道,“笔墨铺子口拴着个小乞丐,套着头看不清。”
“二哥,你说是不是那个小乞丐?我找了一个上午了,也没找到那孩子。”
“走,去看看,是不是的扯开面罩瞧瞧不就行了。小乞丐知道多少?”
癞子回道:“知道的不多,但能认出我来吧。”
“那就想办法和他说话,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想要一个小乞丐的命,太简单了。
宋宁快马加鞭午时到的码头。
这边的码头,比她想象的热闹多了。
运河是南北交通要道,来往船只络绎不绝,汛期时水流湍急需纤夫稳船,如现在冬季水位下降,就常有装货多吃水深的大船搁浅,此时便需要纤夫拉船行走。
运河两岸地势不险,虽一趟活的钱不如险峻处挣得多,可活多。
所以,两岸纤夫比别处都多。